《使坏男人心》 第1章 《使坏男人心》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可惜了一颗闪亮亮的东方明珠! 她这朵鲜花千不该万不该,插在那英皇航空的身边当未婚妻,沦为他报复的一颗小小棋子,他这从意大利飞到纽约追美人来,一顿花海、麦克风、葡萄酒梦幻晚餐,一枚我爱你致命爱情炸弹,先搔得她心痒痒的忘了今夕是何夕,再由调戏醉汉手中救出半裸的她,他不花心!只不过一肚子使坏招数,连她上服饰店挑晚宴服他都神出鬼没出现,白金卡一递,帅帅带人看夕阳去,只是——半路杀出飞车党可不是他安排的英雄护美…… 第一章 美国纽约 美国英皇航空公司一大早便陷人愁云用雾之中,与会人士此时非但一改平日开会时的喧暄扰扰、踊跃发言,甚至沉默得近乎死寂。 “怎么?你们平日不是都十分健谈吗?现在倒全都成了哑巴!”佛瑞克不悦的冷斥,无情的眼扫过低著头的众主管们。 “报告总裁,这件事来得非常突然,意大利航线是由该国政府下令,即日起停止与我飞行合约,他们宁可赔偿违约损失,也绝不让我们的飞机飞进他们的领空,而且据了解……其他欧洲各国也将陆续停止与我们英皇航空的飞航契约……”业务经理布里曼沉静的报告所听到的传闻。 “妈的!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们?就算要经止合约也该让我们有时间准备啊!这样说停就停,对公司的形象影响将是多么的大,更别提损失了!我们公司遍全球的客户都将会因为听到这项消息,而可能马上改搭别家航空公司的飞机。” “近来有发生了什么我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吗?”佛瑞克头疼的揉著太阳穴,淡淡的问道。 他才刚刚上任不到半个月,连总裁的办公室都还没摸透呢,就发生这样重大的事件,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下手是好。 早知道父亲会这么早便离世,他该早几年来接手英皇,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仓皇不已,弄得他焦头烂额。 “报告总裁,没有。”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坯来不及了解真正的实情,意大利总理办公室也不接受我们的任何询问,就连一些专跑独家的新闻记者也直不到蛛丝马迹……” “公司内部的事当然应该公司内部最清楚,就算新闻记者有任何消息,我们也不能轻易采信,而要自己去调查真相,在真相出来之前,我们更应该采取一些较积极的行动,主动利用各种管道去接触意大利官方,深入了解内情并寻找解决之道。” 宋希辰的话才说完,就发现与会的所有人土都不以为然的闲著她看,虽然碍于佛瑞克的颜面没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一项讯息。那就是谁要你多嘴了?你用什么身份说话?有人在问你话吗? “对不起。”她又犯下这种心直口快的错误了!老总裁保佑,希望她不会被这些人给轰出会议室。 “我想来秘书说得一点都没错,与其不断的追究原因,不如积极的去面对问题,想办法解决。”王佛瑞克的目光扫向财务经理班尼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据他所知,班尼尔来自意大利,或许他的意见值得参考。 “报告总裁,我们既然无法直接与意大利总理办公室有所接触,那就得透过别的管道去流通可能存在的误会。” “譬如?” “找个意大利总理身边最亲近且最清任的人替我们开路,打开沟通管道的那扇门。” “你有人选了?” “安德烈,据我所知,他是继威登堡堡主卡诺。潘之后最获意大利总理称赞有加的人选,而且卡诺。潘与罗马教廷的友好关系众所皆知,安德烈又是卡诺。潘从小到大的死党,还曾经是辅助卡诺。潘经营全球企业的灵魂人物,攀上了安德烈,就等于有了整个罗马教廷当靠山,更等于控制了整个欧洲市场。” 班尼尔一席话,顿时引起与会人士的窃窃私语,每个人都闻之起舞,仿佛一下子从这风雨中看到了是当中的太阳。 “太好了,班尼尔这个意见真是太棒了。” “是啊,安德烈,我听说过他,在整个欧洲,他是个极具影响力的大人物,据说他的身份还是皇室后人。” “我倒听说他只是威登堡堡主身边的一只狗。” “是吗?那这只狗的名气还真大,竟然连我们英皇航空的人事经理都对他知之甚详啊!”宋希辰美丽的瓜子险从笔录中抬起,微笑著插了一下嘴。 “哼,那是他恶名昭彰!”人事经理冷哼一声,不太高兴自已被抢白了一句,继续以内行人的身份激:“全意大利的人都知道那个人是如何的老奸巨滑,不断的靠著出卖别人来往上爬,他在威登堡当狗的那些年可为他赚满了荷包,结果一年半前就屁股拍拍走人去了,要是传言无误,他跟威登堡堡主卡诺。潘早就形同陌路,我们攀上这条线可能是白忙一场而已。” “是吗?” “真有这样的事?” 对于不同的意见及消息来源,众人又开始不安的议论纷纷著。 “如果安槽烈真和卡诺。潘交恶,那……”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卡诺。活接头?” “对瞩,成登堡在整个欧洲的势力可是无远弗届的。” 佛瑞克也觉有理,眼神转向一直未再开口说话的班尼尔,“你觉得如何?” “不妥,事实上,卡诺。潘在娶了意大利黑手党首领的女儿席丝。凯恩之后,便成为意大利总理心中的头号大敌,自此之后,威登伯爵更是没再踏进总理办公室一步……我想,公司现在首要的便是处理意大利领空航权问题,安德烈应该是目前为止最恰当的人选。” ※※※ 意大利梵蒂冈“我不该听你一句话就亲自飞到意大利来。”佛瑞克不太高兴这种小事还要身为总裁的他亲力亲为。 “为了英皇,做一点小牺牲是值得的。”宋希辰微笑的安慰道。一走出机场,凶猛的烈日当头罩下,让来希辰顿时觉得胸口有点问,她抬起头来望向天边的太阳,随即洒脱的笑了笑。 “笑什么?” “出太阳总比下大雨好,是个好兆头呢。” 佛瑞克眯著眼看了她好一会才缓缓移开目光。 “你有把握可以见到安德烈本人?” “我一定要见到他。”这关系到英皇航空三分之一的营业收人,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完成这项任务。 “如果他不见你呢?” “我会等到他肯见我为止。”虽然她也没把握,但她相信自已有足够的耐性可以等待。 ※※※ “那个女人是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站在太阳底下三个钟头了。”安德烈边说边脱了庭院外头的东方女子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现阅著最新出炉的威登堡名下产业的财务报表。 “报告少爷,那个小姐说要见你,事实上,她一已经站在那里快四个半钟头了,我赶过她好几次,她就是不肯走,还笑著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真是的,她那白里透红的粉脸都快晒成于了呢,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见你一面不可。” “凯弟爷爷,你不会是对那女人一见钟情了吧?”瞧他对那个女人流露出的心疼模样,呵,真是让人见了有点吃醋。 “唉,瞧你这小子说出什么话来,我可是凯弟爷爷耶,凯弟爷爷这一辈子只会爱你凯弟奶奶,其他的谁都不爱。” 凯弟爷爷真的生气了!安德烈好笑的抿著嘴。 也只有在他生气的时候,他会忘我的叫他你这小子!而忘记他是他的少爷。 “你有问她的名字吗?她找我什么事?”他不经意的问曹,目的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说了一个中文名字,我记不太清楚,少爷懂中文,不如亲自去问问她。”凯弟的眼睛说著说著眼睛闪闪发亮。 少爷已经有一年半不近女人了,也许这个东方女于可以引起少爷的一点兴趣。虽然他六十岁了,可眼睛还利得狠,那女人绝对是一颗东方明珠,一看会让人涌起占有欲望的明珠,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十分澄澈的气质一一那种少爷只要看一眼便会深受其吸引的特质。 “你知道女人的名字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除非她有足够的价值让我不得不认识她。” “那少爷更得见见她不可,她可是无价之宝。” “无价?”安德烈嘲弄的一笑,“这世上没有东西是无价的。” 除了她——萝琳。路易。 可是她死了,就算他想用全世界来换取她也换不回。 “爱情就是无价的,小子。” 啧,看来他又惹火凯弟爷爷了,天知道凯弟爷爷捍卫爱情的程度,几乎可以让凯弟奶奶从棺木里爬起来与他长相厮守。 “这是当然的,凯弟爷爷,不过我想这跟我见不见这个女人无关,对吧?”安德烈起身打算回房,虽然他很敬爱凯弟爷爷,但他的耐性有限,更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浪费他的宝贵时间用他吵嘴。 “也许她就是你的爱情,少爷。” “我不需要了。”爱情,一次就够让他心伤。 “你需要的,少爷,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不需要爱憎,它可以让你复活……” “凯弟爷爷,我还没死呢。” 第2章 安德烈啼笑皆非的看著他。 “可是你的心死了,心死了,跟人死了根本没两样。” “当然不一样,如果我的人死了,现在就没人站在这里听你说这些爱情神话了,对不?” “小子,爱情不是神话,它真实的存在著。” 瞪著他,安德烈快抓狂了,如果凯弟不是待在他家将近一辈子这么长的老管家,如果他不是把凯弟当成自己的爷爷,他真的早八百年前就把这个固执又烦人的老头子丢出门了,“那个女人拿多少钱来买通你,凯弟爷爷?”竟然让他技动三寸不烂之舌来烦他。 “一个子都没有。” 安德烈似笑非笑的瞪了凯弟一眼,大跨步的走向自己的卧房。“叫她进来吧,顺便叫她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等我,这样做你满意了吗?” 他必须先冲个冷水澡,今天的天气真的热得吓死人,连坐在冷气房里都还感觉得到空气中的炙热因子。 ※※※ 宋希辰端庄的粉蓝色合身剪裁套装下有一双和纤合度的美腿,此刻正不安的交三著,它们的主人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尽管四个多钟头的烈日烤晒下来,她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这位小姐,喝点酸梅汤吧,清凉解渴,别中了暑才好。”凯弟呈上了祖传的酸梅汤便静静的要退开。 “谢谢你,这位先生。”宋希辰起身,温柔有礼的朝他点点头,“真是麻烦你了,很不好意思,希望我没有造成你的困扰才好。” “别客气,你没有半点打扰我的地方,但你可能打扰到了我家少爷,如果他待会板个脸给你看,希望你不要介意,等了这么久,得把活好好说完才能走,知道吗?虽然他的脾气真的不太好。” “凯弟爷爷,在背后说主子坏话可不是太好的事。”安德烈一身休闲衫加短裤,连湿著的头发都没吹干便出现在大厅。 他就是安德烈?来把反有些怔愣的看著来人,从没想过她要见的男人竟是如此的高大使美,活像是从电影里头走出来的人。 金发蓝眼高大的安德烈,站在宽边专注的瞅了沙发上坐立难安的宋希辰一眼,接著,他收起唇边的嘲弄缓缓地走向她——“小姐,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安德烈少爷。” 宋希辰的耳朵听见了那位老管家的话,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耳膜嗡嗡作响,舌头也像打了结,她只能凝眼看著高大俊挺的他朝自己走来,越走越近,近到他整张脸几乎占满她的视线。 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脑袋缺氧,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慌乱感紧紧的扭住了她,让她更加的窘迫不安,整个身子开始招摇欲坠……一只大手及时伸出扶了她摇晃的身子一把,“别告诉我你顶著大太阳逼著要我见你,只是为了一在我面前表演一出老套的晕倒戏码。” 这个男人把她讲得好像是想上门求欢的妓女似的! 宋希辰喘了好几口气,才把陡地涌上胸口的怒气给消失,等她可以站直身子面对他时,她的手马、上离开他的大手,或者说是甩开比较适当。 “你很习惯过河拆桥吗?”安德烈收回手,悠然自得的在她面前坐下来,却久久听不见回应,这使他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来不同的看著她,“我想你该不是哑巴吧?我刚刚明明听见你和凯弟相谈甚欢,还是你一向对老男人比较有兴趣?” 宋希辰的小嘴张了又闯、闭了又开,半晌也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当开场白,面对保安德烈这种男人,她通常气得转身就走,偏偏现在她有求于人,根本任性不得,这个安德烈……就算他是来自地狱的撒旦,她也得鼓起勇气面对他才行。 咬著唇,宋希辰摆出一个最和善迷人的笑容,对他深深的欠了一个身,“你好,安德烈先生,我是英皇航空公司的宋希辰,清指教。” 英皇航空?安德烈眸光一闪,盯著她的眼神更形锐利。 “在我的印象中,威登堡并没有与贵公司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错的,安德烈先生,事实上,我们公司已经数度想与你联络,却一直不得法,所以我们决定亲自来意大利一趟,只希望你百忙之中可以拨出一点时间……” 安德烈不耐的打断她,一道俊眉高高的挑起,“来找我的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与戚登堡有业务来往的人,另一种则是想要与意大利政府攀关系的人,你是居于哪一种?” “呢,安德烈先生,我们不是……” “不是有求于我?废话少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否则你将会创民快地发现自己白来了这一趟。”说著,他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见他要走,宋希辰再也顾不得什么商场上的面子与英皇航空的尊贵身份了,开门见山的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是,我们是有求于你,希望安德烈先生可以帮我们公司一把,解决意大利航权突然受贵国政府位的断航的问题。”话说到此本该打住的,但她一见安德烈依然头也不回的要离开,似乎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一股怒气不期然的涌上心头,一串完全未经考虑便脱口而出。 “不过我真的很怀疑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以安德烈先生这种目中无人的跋扈高傲,真的会是意大利总理大人最称赞有加的人吗?如果是,他的眼睛可能有点问题。” 室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降至冰点,一秒钟前,看似平和温柔的东方女子像是突然间爆发的火山,冒出滚滚熔岩。 看来他真的报讨厌他,而且已经讨厌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还是她一向就那么心直口快? 安德烈嘲弄的一笑,若有所思的回眸看了她一眼,“这是你进大门之后讲得最流利的一串话,我刚刚还以为英皇航空派了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花痴来处理重大危机事故呢,若是如此,英皇倒闭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宋希辰安静的接受对方的冷嘲热讽,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事实上,才刚刚把那一大串话说完,她就已经后悔得想咬舌自尽了,天知道她开口说了些什么?她是来求人家的,竟然口不择言的批评起对方的态度……她铁定把事情搞砸了! “对不起,安德烈先生,请你原谅我的冒失与胡立乱语,我愿意为我的言辞不当向你道谦,请你吃一顿五星级晚餐当作赔罪。” “赔罪?我让你请吃饭可是对英皇航空莫大的恩惠呢,这称得上是赔罪吗?”安德烈好笑的看著m. 这个女人……脑筋动得倒是挺快,却当他是个傻子。 宋希辰红了脸,一股灼热感从颈项延烧到耳际,“不然……安德烈先生要如何才能原谅我刚刚的胡言乱语?” 他看著她红通通的脸及脸上那羞涩又心虚的表情,难得的起了戏弄之心,“陪我一夜,这个提议如何?” “什……么?!”宋希辰深觉受辱,却碍于刚刚差一点搞硬事的前车之鉴,忍著不把难听的话说出口,死命的咬著唇。 微皱起眉,他有些不忍了,为那两片播滴滴的唇瓣瞬间被咬得血红,“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我没什么话要说。” “真的?” “是。” 安德烈冲光一闪,笑得狡黠,“那你的意思是愿意陪我一夜。当成你刚刚语无伦次的赔罪喽?” 俯低的头安然间抬起。她愤愤不平的瞪视著他,一双清澈的眼因生气而闪闪发亮著,“不是这样的!” “看来我们两个的谈话一点交集都没有。”他两手放进口袋里,懒洋洋的瞅著她,欣赏她手足无措又有气不敢发的模样。 这个女人……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艳光四射的一个,事实上,她比较像朵含苞待放的百合,给人一种纯净自在的感觉,仿佛她的存在自然而然,不管将她搁置在什么地方,她都能恰如其分的展现属于她的芬芳与恬静,不与人争宠也可以让人很自然的发现她的存在。 她,纯净得让他不自觉自惭形秽起来……“安德烈先生,也许我真的很笨,不会说话而得罪了你,但无论如[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何请你务必和我们的总裁佛瑞克见上一面,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也将竭尽所能的提供我们所可以提供,而你又刚刚好用得上的东西来回报你,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我们的邀请。”头低低的,她没有看见他打量著她的专注目光。 如果她看见了,她会发现他的目光里有著一丝笑意与赞许,像是在无言的称赞她那口流利的意大利文,或者是她忍著怒意只为达成使命的责任感。 “好。” “嘎?”她没听错吧?他答应了? 宋希辰蓦地抬起头来看他,诧异得像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她的舌头好像又要打结了。 “告诉我时间地点,我一定准时赴约。”他微笑著,再一次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恭喜你了,宋希辰小姐。” 听到老管家的话,宋希辰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安德烈已经不在大厅里,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位先生……” “叫我凯弟爷爷吧,这样比较亲切。” “是,凯弟爷爷。”她乖巧的叫了声。 “乖女孩,你可以准备回去庆祝了,不管什么事,只要我家少爷出马约对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第二章 “这家餐厅的气氛很好,菜色也很中国,宋小姐应该很习惯吧?” 第3章 安德烈热烈且关心的瞅了宋希辰一眼,“中国”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讨好的意味特别的浓厚。 一顿饭吃下来,安德烈的目光始终只落在宋希辰身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让在座的宋希辰很尴尬,却不能多说什么。 “谢谢安德烈先生的关心,一切都非常美好。”宋希晨微红著脸应答,偷偷觑了铁青著脸的佛瑞克一眼。 也难怪佛瑞克看起来如此不悦了,安德烈说话的对象该是佛瑞克而不是她,不是吗?她只是总裁的机要秘书,而不是总裁,如果他不是白痴笨蛋,那他就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要故意讨好她?还是他只为了气走佛瑞克? “那就好,要是怠慢了如此美丽的女性,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安德烈的眸光闪动著,温文尔雅的笑容显得十分虚假,可惜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也不必演得太逼真。 “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间。”佛瑞克终是按捺不住脾气的起身,高大的身影笔宜的往餐厅的角落走去。 安德烈挑唇淡笑,看著始终低著头的宋希辰,突然问:“佛瑞克是你的男朋友?” “嘎?”宋希辰诧异的抬起头来望著他,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个问题,她跟佛瑞克……看像是一对恋人吗?她从来都不这么认为,至少,她不以为她和佛瑞克看起来会像是情人。 “我刚刚进石厅前,在外头看见他牵著你的手过马路。”点上一根烟,安德烈无可无不可的解释。 她眨动著大眼没有接腔。 “他是吗?你的男朋友?” “这个……跟你无关吧!” 他陡地将一张俊脸凑近她,“有没有关系由我来决定,我只是想知道。” 他霸气不已的靠近,呼在她颊边的气息让她有些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地将身子退开一些,“为什么?” “因为我想追你啊,美丽的小姐。”他不经意的嘲弄道。 “追我?”啊,老天!宋希辰在他眼神的近视下,慌乱得连手脚都不知要往哪儿摆,“安德烈先生,请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 “我从来就不开这种玩笑,宋希辰小姐。”如果她真的是佛瑞克的女人的话,这句话就绝对不会是玩笑。 他专注的看著她,想把她眼底流转的每一个心思都看这似的。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得让她竟有些心动……啊,她在干什么?闭上眼,的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想用掉自己不安于室的念头,一只手却超过桌面抓住了她——她倏地张开阵子,看见了一张放大好几倍的脸。 “对不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她紧张的想抽回手,要是让佛瑞克看见这一幕,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未婚夫! 这个字限让安德烈瞬间眯起了眼,犀利的运视著她,抓住她的手非但没放开,反而更加使力的将她扯向他,“佛瑞克?” “是,就是他,请你放开我,安德烈先生,你弄痛我了。”她忍著痛,泪都快掉下来。 他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若有所思?仿佛她是佛瑞克的未婚妻对他而言,有著什么重大的意义似的。 “太好了。”他喃喃自语著,一切都会更完美。 “什么?”什么东西太好了?她不懂。 面对一脸迷惑的她,安德烈犀利的眸光转为温柔,轻轻地放开抓著她的手,“很痛吗?” “嗯。”他的大手一放开,她便忙不迭收回手,一双眸子有些焦急的望了四周一眼。 “对不起,刚刚的我有点失常。” “没关系。”她的眸子还在找寻些什么,她希望佛瑞克没看见刚刚那一幕,却又希望佛瑞克可以适时的出现,不要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尴尬。 “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闻官,她诸愕的将按巡的眸光从远处拉回到他脸上,“你说什么?” “我说佛瑞克应该不会回来了。” “不可能,他只是去洗手间,我去找他。”说著,她慌乱的想起身离开座位,白皙的手却再一次被一只大手抓住。 “我很遗憾他是你的未婚夫,宋希辰小姐,因为他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什么?我不让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 她闲视著他,震惊、错愕而且莫名所以的僵在当下,一颗心乱得像是毛线球,怎么理都理不清。 “我说了我不憧。” 安德烈淡然一笑,“简单一点说好了,为了整个英皇航空公司的欧洲市场,他决定牺牲你。”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无比肯定的语气竟让他有些莫名的不悦,不由得问弄道:“是吗?你这么有把握?你跟佛瑞克的感情深厚到你如此的信任他吗?” 若是如此,事过境迁之后,希望他们的感增还可以一样好。 “他跟我就像亲人一样,很久以来就已经如此。”她不相信佛瑞克仅仅为了一个欧洲市场就会牺牲她。 她和佛瑞克家族的渊源太深,深到足以纠葛一辈子了,佛瑞克该是爱著她的,虽然似乎有时也会讨厌她,但她不相信他会为此出卖地……只是,若他真的这么做,她该怎么办? 她犹疑了,毕竟她跟佛瑞克认识的时间虽长,z但她们心自问却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对她的态度常常让她不知道他是爱她多些还是讨厌她多些。 她眸中的犹疑、迷惑、受伤及困扰,全落在安德烈一向可以洞悉人心的目光里,“看来连你自己都不是很肯定他会不会出卖你,对不?” “不,我相信他不会。” “可惜你错了,他确确实实把你的今夜交给我,就在刚刚你去洗手间的那三分钟内,交易就完成了。” “不……”她不敢相信,无法相信,一抹痛心疾首的感觉不断的自四面八方涌来,让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我不会勉强你,宋希辰小姐,你有权利拒绝或接受这项交易。” 她幽幽地望向他,脆弱的心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一点依靠。 迎视著她的目光,安德烈轻轻地朝空中吐了个烟圈,“我没耐性等待。现在就告诉我你的答案。” 她的答案当然是不,他根本不必等她的答案,只是,接下来呢?关于欧洲航线的问题……“如果我拒绝了,是不是也代表著你将不会帮英皇航空这个忙?” “这是自然,这个世界很公平,想要什么就得付出别人想要的东西来换得。”安德烈冷冷地道。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安德烈先生。我们可以以高额的佣金来聘请你当我们公司的顾问……” 他不耐的打断她,“宋希辰小姐,我现在只要听你的答案,要或是不要?”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的处境悲哀又可笑,“我不能这么做。” 听到答案,他突然松了一口气,笑了,“是啊,为了那样一个没用的男人一点都不值得。” “你……” “后会有期了,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 她望著他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一道暖流流过。 他不生气吗?还笑了,仿佛很高兴的拒绝了他,拒绝了这项交易……“人呢?”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当头罩下一句话来。 “佛瑞克?”宋希辰被吓一跳,看著他,迟迟未从他出卖了她,又突然在安德烈离开之后,马上出现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混乱之中回过神来。 “干什么?见到鬼了吗?”佛瑞克冷冷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安德烈人呢?” “走了。” “走了?为什么突然走了?”他还以为他对希辰很有兴趣呢!瞧他刚刚瞧著她的目光,让他真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交易谈完,所以走了。”她云淡风轻的说,专注看著佛瑞克的眼,想看出他的真心,也看出他的虚伪,结果,她什么都看不出来……是她太笨了吗? “交易谈完了?结果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交易没有达成。” 伟目克皱起眉,责难似的望了她一眼,“为什么?你没有把我开出来的条件告诉他吗?还是他觉得我提出的条件不够吸引人?” “你的条件里包括我吗?” “什么?” “我问你,你的条件里是不是包括把我给他?”她幽幽地望著他,难过的又复述了一次。 “你见鬼的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你的身价有那么高?为了你,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帮我保住欧洲航权?来希辰,你也太自抬身价了吧?别以为刚刚吃饭时人家多看了你两眼,你就风以然的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要知道,除去佛瑞克未婚妻这个光环,你可什么都不是!” “绝少人知道我是你未婚妻这件事。”除了她,他和他的妈妈,死去的老总裁,以及他家几个仆人,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和他订过亲。 “你是在告诉我你有多么的委屈?”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沾上佛瑞克未婚妻这个头衔的光,一点都没有,我还是宋希辰,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目光就忘了我是谁。”她望著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一直都是这样的,她虽穷,却穷得有自尊、有人格、有自信,仿佛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击倒她。 他差一点就忘了她是多么的坚强,差一点就忘了她根本就不曾稀罕过当他未婚妻这个光环……该死的!她为什么不柔弱些、自卑些? 第4章 如果这样,她便会心甘情愿的一辈子依附著他而活,死心塌地的只爱他一个! 他在她的眸光中看出了一点不对劲,再回想她刚刚问他的话,淡褐色的眉不由得挑高了,“刚刚我离开得久了些,他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要不是有一个该死的女人在厕所门口缠著他,说要上他的床,他也不会那么久才回来。 看过他好一会,宋希展才缓缓地摇了头,“没有,只是交易没有谈成让我觉得很抱歉。” 不管刚刚安德烈所说的交易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再说了,如果佛瑞克坚决否认,这样只会撕破肚,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怪异。也许,一切都只是安德烈在胡说人道。 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关你的事,谈判总有成败,更何况,那小子我怎么看都不顺眼,还是再想想其他法于好了。”他讨厌安德烈看著她的目光,那让他觉得备受威胁和不安。 宁可收不回欧洲市场的航权,他也不要冒著可能失去她的任何风险。 ※※※ “安德烈少爷。”书房的门被敲了两次,传来一声恭敬有礼的轻唤。 “进来吧,巴斯。” 闻言,一个短小精干的男人推门而人,手里拿著一个巴拿大的晶片。 “都查清楚了?” “是,安德烈少爷,这个晶片里有宋希辰小姐从小到大的纪录及一些照片,她的确是佛瑞克的未婚妻,这件事除了佛瑞克家里的一些人知道,并没有对外公开,据说,他们的婚约是在英皇航空老总裁临死之前,匆匆交换戒指订下的,因为太匆忙,老总裁又刚死,所以没有宴请宾客,而且……”说到此,巴斯有些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安德烈目光不耐的扫向他。 “这只是个传闻,并没有事实根据……” “说!” “是,安德烈少爷,我听说佛瑞克的母亲琳达并不喜欢宋希辰小姐,要不奇*书*电&子^书是为顺遂老总裁临终的遗愿,她根本不会同意这们亲事。” “原因呢?” “宋希辰小姐的爸爸只是佛瑞克家的司机,出身来历不明,是落魄街头才让佛瑞克的爸爸捡回家收国的。” 安德烈冷哼一声,“原来是门不当户不对用,这个襟希辰也可以说是从一只小麻省飞上枝头当风风了。” “是啊,在纽约,这样的事情多如牛毛。” 安德烈起扯了扯出角,“麻烦你了,巴斯。我会去纽约待一阵子,有任何需要你的地方,我会再用电话跟你联络。” “这是我的荣幸。”巴斯毕恭毕敬的低下头。 “也是我的,我在威登堡当差的那段日子你帮了我不少忙。” “别这么说,安德烈少爷,威登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威登堡当差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起,所以找点事来忙忙,活动活动筋骨而已。”不然,光他在威登堡名下产业的股份,就已经够他悠闲度日挥霍好几辈子了。 威登堡堡主如果是欧洲首富,那安德烈便是排名第二的不二人选,只不过他从不挂名,外界都以为他只是威党伯爵雇用的一名员工而已。 “看来我在威登堡内是恶名昭彰了。” “不,是在整个欧洲都恶名昭彰。” 闻言,安德烈哈哈大笑,“我有卡诺那小子那么恶名昭彰吗?” “威登伯爵的形象一向完美得让人无话可说。”再怎么说,卡诺。潘都是他的现任主于,非得拉好听的说不可。 “因为他都把坏事往我头上推啊,那小子,绝对是我见过最毒的人。”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我不太确定……是物以类聚吧?”明明是骂人,巴斯却一副无辜俗憧的模样。 “我将马上开除你,巴斯。否则哪一天你都要爬到我们两个头上来了。”书房内突然出现一个揭发用眼的高大男子,是卡诺。潘,威登伯爵。 “呃……伯爵……”巴斯一见来人,舌头瞬间打结了。 看巴斯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安德烈笑眯了眼,变本加厉道:“我看杀了他算了,他对威登堡的事知道得太多了,迟早出卖我们。” “这个提议不错,我应该优先考虑。”卡诺点点头,迷人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带曹一丝丝认真。 这样的卡诺很可怕,巴斯不由得打个冷压,嘴上笑著,心里像塞了一堆冰块,冷到了极点。 他敢向安德烈少爷开玩笑,是因为他虽然常常像只易怒的狐子,但面忍心主,威登伯爵却是一只带笑但披著羊皮的狼。 “伯爵,我只是开个玩笑……不,不是的,我刚刚的意思是说,你和安德烈少爷都同样杰出不凡,所以物以类聚啊,没别的意思,真的。” “是吗?”卡诺挑了挑眉。 一没错,巴斯就是这个意思。“安德烈期巴斯挥挥手让他退下。 “瞧他那个样子,简直像是捡回一条命,我有那么可怕?”他还以为自己长得十分优雅迷人呢,在意大利,他可曾经是女人心中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虽然现在结婚了、不过这影响不了他的外表吧! “是啊,越来越可怕,自从你娶了那个席丝。凯恩以后,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坏,否则我又何必弃你而去呢?”说著,安德烈晃了晃手上那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白兰地,“要不要来一点?”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吗!”卡诺不客气的接过酒杯,咕咕咕咕的将酒送进嘴里。 “喷,优雅的威登伯爵,你这样的喝法可称不上优雅二字。”安德烈笑了笑,“怎么,那个女奴嫂子又偷跑了?瞧你一副火气很大的样子。” “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她给追回来。”说著,卡诺直接抢过酒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灌下喉。 “你真是爱她爱惨了。”要不,以卡诺的个性不早把那个女奴捆起来算了,还老是玩你追我跑的游戏。“”这是夫妻之间的乐趣,你不憧。“ “是吗?”安德烈的神情突然间变得黯然。 他是不懂,因为他的未婚妻在他还来不及享受夫妻乐趣前就已经死了,把伤心欲绝的他一个人丢下。 “安德烈……” “我没事。” “若真的没事,就再找一个女人结婚吧。”卡诺认真的望著他,自从萝琳死后,他还没见安德烈掉过一滴眼泪,这反而让他十分担心。 “也许会呢。” “我替你介绍,如何?” “你?你认识的那些女人我可不敢领教,谢了。” “瞩,别忘了萝琳也是我认识的女人之一。”想当初,安德烈还曾经白痴的想把萝琳让给他。 “你总是不避讳谈起她。”所有人都故意不在他面前说萝琳的名字,卡诺和刚好相反。 “如果她已经不存在了,爱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忘了她,真正的爱带给你的应该是快乐而不是痛苦,所以,我相倩善良的她也希望你可以这么做,不是吗?” “我已经很努力这么做了。”努力的不去想她,不去伤心,他连她的墓地都没去过,就是怕自己会崩溃。 “你只是逃避而没有面对,聪明的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面对它才可以。” 看卡诺一到忧心仲仲的模样,安德烈撇唇笑了,“老天,你今天不会是来传道的吧?” “你以为我这么闲?”一个席丝。凯恩已经搞得他筋疲力竭了。 “那是有什么事?” “我听说咱们英明神武的总理大人突然断了英皇航空的航权,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跟这件事有关吧?” “无关。” “回答得真快啊,安德烈。” “如果我是你,卡诺。潘先生,我一定不会多管闲事。” 卡诺懒洋洋的瞅了他一眼,“可是人家出一千万美金耶,我没有把钱莫名其妙往外推的道理。” “你不接手,我来接的话,可以比你多赚好几倍。” “常这样搞,你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没关系,反正你一定会替我报仇,还会把我风光大葬,而我名下的财产也会全部落在你的口袋里,你一点损失也没有,反而有巨额利润。” “是啊,看来该雇杀手的人是我才对。” “雇杀手的钱可以省下,留给你自己赚吧,你要我的命根本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 “避嫌啊,总不能为了你那烂命一条,把我美丽夫人的未来都一起赔进去。” “你够了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你的女奴恩爱非常,不必老挂在嘴巴上说。” “我只想告诉你婚姻有多么的美好。” “见鬼了!”安德烈的怒气又被他挑起,“滚吧,真不想再看见你。” 天下就有像他这种讨厌的人,看见人家的伤处就拚命的往上面踩,而且还快乐得不得了! 见状,卡诺笑得迷人且得意,“你的耐性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如果我的耐性突飞猛进,你的威登堡就岌岌可危了。” “你说的对。”卡诺点点头,放下酒瓶和酒杯,“你的酒,我得追妻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在意大利!”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祝你旅途愉快!”安德烈咧嘴笑了。 听到卡诺将不在意大利一段日于,不知怎地,他突然有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快感…… 第三章 美国纽约 纽约人的生命力很强韧,不管来自何种国家、何种种族,只要是纽约人,都会深以为傲,九一一事件之后,一切依然如常,却多了一点对生命的珍惜,生活的体认。 第5章 宋希辰仰自曹纽约的天空,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著问于自由国度的空气,她虽非生在纽约却在纽约成长,而未来,她依然还是会住在纽约吧? 不知为何,想到此,她的胸口便有些闷闷地。仰望著的天空似乎不再湛蓝,呼吸著的空气也不再夺人觉得愉快。 不是不喜欢纽约,而是不喜欢被一种沉重的压力紧紧压住的感觉……“小姐,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浓浓意大利腔的中文……宋希辰有些愕然的回眸,望见的那个人让她一时之间忘了该怎么呼吸。 他怎么会在纽约?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说一口纯正的中文?他不是意大利人吗? “安德烈先生。”她有些迷惑的看著他。 “是我,宋希辰小姐。”安德烈微微笑著,金黄色微髦的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米白色的短线衫、一条笔直的直筒长裤,让他所洒得像是刚降落几间的天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目眩,不明白为何他每次出现在她眼前都让她心跳得特别快? “你怎么会在纽约?” “来找你啊,我说过我要追求你的,忘了?” 呼吸一窒,她再次的红了脸。 “走吧,吃饭去。”安德烈问也没问的便直接拉过她的手,将她塞进停在路旁的红色敞篷车里。 一我不饱——“她直觉地想推开车门跳下他的车。 安德烈却从她身后单手搂住了她的腰,不自觉地将鼻端凑近她风著清香的黑色长发里,“你不希望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吧?” “什……么?”被他接住的她僵直著身子,动也不敢动。 这样的姿势太亲密、太火热,也太暖昧,她根本承受不住,也摆脱不了。 “我好想吻你,如果你敢拒绝跟我一道用餐的话,我保证马上这么做。”说著,他的大手将她接得更紧。 她的心跳藉著他搂住她的手臂,清晰有力的传递到他身上,怦怦怦怦,毫不掩饰的杂乱无章。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要或不要,我只要听答案。” “开车吧。”她能说不吗?这个男人简直无赖到极点。 “乖女孩。”安德烈满意的在她的顿边亲吻了一下,才将高大的身地挪回驾驶座,将车开离。 这里是纽约,他开起车来却像是在逛自家后院般熟悉,著实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想吃什么?中国莱?法国莱?还是日本料理?我知道纽约有一家中国菜做得非常林,你一定会喜欢。” “你的脑袋植入了晶片吗?我只要说我想吃什么,你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带我去吃足道地的食物?” 安德烈看了她一限,笑了,“你在生气?这样说话一点都不像你?” “那我该怎么说话?只要回答好用是吗?”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只能当个可怜的应声虫,可是偏偏这样当了十几年,而且还可能再继续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达她都为自己感到可悲。 “不,我只是以为你是属于那种温柔得一点主见都没有的女人,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点意外罢了。”他无所谓的摇摆手,“其实,当我的女人没有禁忌的,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格失踪的游戏就成了。” 失踪?宋希辰迷惑的看了他一眼。 他也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的女人跟他结了婚之后还一直玩失踪游戏。” “是吗?很抱歉,我并没有兴趣当你的女人,所以你一点都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那让我当你的男人怎么样?” 宋希辰啼笑皆非的望向他,“这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如果说你当我的女人,感觉上好像你变成了我的附属品,如果我当你的男人,那我就是你的附属品了。” “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安德烈笑扬起嘴角,将方向盘一转,把车开进一家建筑十分古典的庭园餐厅,“对我来说,差别就在你的自尊心而已,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说法对你来说比较入耳,那就让我当你的男人,我想应该是如此吧?对不?” 闻官,宋希辰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停下车,他绕到她那头替她开了车门,朝她伸出手,“我有那个荣幸当你的男人吗?” 她是开了他伸出的手,下车时却不小心绊到脚跌进了他的怀里——“瞩!”她的脚一拐,痛得激激皱眉。 “看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宋希辰小姐。”安德烈有力的双手按住她的回,一脸的若有所思。 ※※※ 这绝对是一顿浪漫得令人永生难忘的晚餐。 满室的香槟玫瑰令人像是沐浴在花海,现场悠扬的萨克斯风乐曲吹奏著一首首关于美展爱情的乐章,出发在空气中浓浓的葡萄酒味,让人以为身处在法国普罗旺斯的酒乡……一位意大利发金贵族亲自为她敬酒,他假期分明的五官上头,总是带著一抹深思、温柔的微笑,让人觉得备受宠爱与呵护,风民被他的仅是处在不真实的梦里。 如果的的脚没有不小心拐伤而有一点痛感的话,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东方女人。”安德烈拿起漾满玫瑰红色泽的酒杯朝她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敬你,庆祝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仰头饮尽,他霸道的不容她有半丝的拒绝与犹豫。 拿著酒杯的手还怔愣的停在原处,她幽幽的眼尽是懊恼。 “喝下它,亲爱的,你会喜欢它的味道。”他目光灼灼地催促,蛊惑著面前娇艳欲滴的两片唇喝下他赐给她的爱情毒药。 “我不能……” “你可以,还是你觉得让我亲自喂你会更好?”他勇气的将脸凑近她,带著葡萄酒味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吹送上她的脸庞。 骚痒、酥麻,让她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竟有些期待著……疯了!她铁定是疯了!她怎么可以顺眼于这样邪恶的男人呢?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引诱她犯罪。 闭上阵子又睁开,清灵澄透的眸子瞬间染上一抹愤怒的光芒,她强迫自己勇敢的对视曹他,虽然心狂跳得厉害。 “你不能喂我,你根本一点权利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如此的霸道,她却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甚至生气。 为什么?是因为他长得异常迷人且好看?还是她的骨子里其实是个虚荣的女人,所以无法拒绝这样有权势、有地位的男人?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的行为牢控在别人的手里而无能为力!虽然现在的她在佛瑞克家的地位便是如此,但光一个佛瑞克就够了,她不可能再让自己陷入另一个同样的境地里。 “只是一杯酒而已,你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他好笑的看著她。 她瞪视著他,此刻,他眼中、嘴角的用弄是那般的明显而毫饰,让她觉得现在的g已真是狼狈不堪得一塌糊涂! 在商场上从容自在、老是喜欢当旁观者的角色、懂得自我安慰……这些她一向引以为做的人格特质在他面前全不见了,从第一次邀见他时便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输个彻底。 “我不喝。”她相信他不敢大的强迫喂她,就算改,这田间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她也不怕闹笑话。 安德烈带丝兴味的看著地,“你是不是很期待我吻你?” “什么?”宋希辰这回当真是激动得红了脸,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这样令人不可思议的话。 她生气的站起身,有一股冲动想伸手挥去眼前男人脸上那扶可恶至极的笑容,可是她忍住没这么做,转身抓起包包,打算马上离开他,离开这个危险又令人讨厌的男人。 可她忘了自己脚踝受伤,才迈出一步便疼得让地快要掉下泪来。 不管了,再痛她都认了,她现在非得离开这里不可! 咬著牙、忍著痛,她拐著脚一步步往大门走去,一直到她走到门边,伸手要推开门,才听到身后一个男人的声耷懒洋洋的响起——“这么好强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她的身体一僵,感觉得到他宽大厂实的胸膛此刻正贴著他,她更急著想逃了。 长手一伸,安德烈在她推开门之前将她拉进怀中,高大的身子俯低,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深不见底的眼俯视著她慌乱又极其迷人的脸庞。 “请你放开我,安德烈先生。”她想转动被他的大手定住的脸,却因此让他将她的下巴握得更紧。 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她看见他越来越逼近的脸,俊挺的鼻、轻吐著浓浓男性气味的废、深远又令人迷惑不已的阵于……不断的放大再放大……“你该则的,你不是不愿意我靠近你?”他向弄的低语,跟著一笑,在她感到错愕与羞辱之时搜获她惊险的唇。 “咯。”她的心一窒,忘了该怎么呼吸,忘了自己该马上推开他,迷惑在他深深的长吻里。 吻,由探索转为热烈,由浅啄变成深吻,他的气息渐渐的粗重浓厚,瞩气的翎地压迫而去。 他的大手温柔的抚上她起伏不已的胸前,隔著一层薄薄的衣料寻找那致命性感的蓓蕾。轻轻地拨弄、挑逗著……他的唇移开了她的唇,猎人般的探向她纤细白过的日项,轻柔的啃咬、吸吮著,直到上头留下一抹间于他的粉红色印记。 “不……”娇咛的轻哼声控自己听了都觉得睑红,宋希辰虚弱的想要推开他,却似乎有些无可自b. “你要我放开你?!”安德烈停止了吻她,询问他的看著她。 第6章 “是,求你。”她头低低的不敢让他瞧见她眼中对他这个吻的沉溺。 她觉得好羞愧、好无助也好脆弱,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一下子汹涌而至,让她有点分不清自己要什么又不要什么。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笑著捧起她的脸,将鼻尖凑上碰触著她娇小美挺的鼻头,”你喜欢我的吻,喜欢极了。“ “不,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可以喜欢他的吻呢? “我爱你,宋希辰。”未曾加以考虑的,他向她丢了一颗炸弹——对女人而言威力十足的爱情炸弹。 他从来不是花花公子,但是女人……他看太多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从男人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无动于衷。 果然,她的心动摇了一下,染上眸子的那种怦然、慌乱、羞涩,几乎要让男人忍不住爱怜、疼惜。 “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们才见过一次面……” “今天是第二次!”他纠正道,“而且我一点都不以为这跟我爱上你有任何的相关性。” “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所了解的你比你所以为的多更多,二十人岁,剑桥大学企管硕士毕业,担任英皇沈空总裁巴非的机要秘书三年,父亲在五年前身故。在你六岁那一年,你和你的父亲被佛瑞克的父亲巴非所收养,待在佛瑞克家整整二十二个年头,可是佛瑞克的母亲琳达却一点都不喜欢你当他们家的媳妇,还有……” “够了!”宋希辰瞪大了眼,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彻头彻尾的透明人,“你调查我?” “当我的女人,这是必要的手续。” “我说过了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女人,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从今而后远离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安德烈一笑,“那得先让我厌倦你。” “怎么做?告诉我!” 闻言,他轻轻的在她嘴边啄上一记,“到目前为止,我也还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对你厌倦,以后想到再告诉你好了。” ※※※ “如果消息无误,安德烈先生现在人就在纽约。” “我们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再次与他接洽,人都已经到纽约了,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 佛瑞克揉揉眼,没有正面回答主管们的问题,反问道:“卡诺。潘那头接洽得如何?” “报告总裁,我们一直联络不到他本人,听说他人不在意大利。” “就算是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他。”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而且他这回听说是追妻去了,就算我们找到他的人,他也不会有空搭理我们的,全意大利的人都知道,威登伯爵非访疼爱他的妻子……” “够了!都是些没用的借口!”佛瑞克生气的打断—名主管的发言,关于安德烈人竟然在纽约一亭,莫名的令他烦躁不堪。 “总裁,你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去用安德烈先生谈谈?据我所知,安德烈先生是个十分出明的生意人,只要我们给的报酬是他想要的,相信关于欧洲航权问题,他一定会出意替我们解决。” 班尼尔的一席话,总算稍稍平息了佛瑞克紧绷的怒意,“你之前认识安德烈吗?” “是有一些间接的交集,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班尼尔含蓄温文地道。 “那你上次怎么不早说?害我和来秘书浪费时间白跑一趟!” “报告总裁,因为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我跟安德烈先生虽然有些交集,但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如果我无法提出他想要的条件,一样会连谈判的机会都无法取得。 “而因为我的职权有限,所以当初才和大家一致认为由总裁亲自去会更适合,现在,如果总裁认为我还可以去试试的话,也请给予我应有的权限范围,否则同下有可能也只是白跑一趟。” “宋秘书,你认为呢?”佛瑞克转头问身边的宋希辰,却发现她竟然在发呆。他简宜不敢相信她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场合中发起呆来。该死的!她真的想要气死他吗?这么的心不在焉! 他冷冷的看著她,想看她要发多久的呆才回过神来,不过未能如他所愿的,坐在她身边的出尼尔已经伸手推了她一下——“嘎?”宋希辰错愕的在沉思中苏醒过来,赫然发现会议室里有二十几双眼睛全落在她身上,让她尴尬的红了脸,下意识地望向佛瑞克。 “你当英皇航空是什么地方,宋希辰小姐?”佛瑞克犀利、不悦的目光冷漠的扫向她,半点不留情分。 是啊,她早该知道不该向他求助的,在工作上,他一向无情得很,对她这个未婚妻也非常不假辞色,她向他求助根本就是自讨没趣。 “对不起。”无论如何开会发呆就是她的错。 “要有下次,你就调到东南亚的分公司去。”佛瑞克平静无他的宜告。 东南亚?呵,他说得好像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的存在对他也一点意义都没有,他要调她去东南亚,看不见她,他想必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舍吧?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想要要她? “不必那么麻烦了,如果有下次,我直接递辞呈给总裁好了。”她负气道,忘了他们此刻正在会议室里,忘了他们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也同时忘了该给他这个总裁留点颜面。 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从四面八方传进她的耳里,以前的她会急得想道歉,现在的她却莫名的觉得快意非常。 “宋秘书,总裁只是说说玩笑话罢了,你又何必这么讲呢?” “是啊,来秘书,大家都知道总裁很器重你,老总裁也很疼爱你,这种气话该收回去,知道吗?” 在场的几个主管忙著做和事佬,却没发现他们越说佛瑞克的脸色越难看——“全给我住口!现在在开会,开会内容以外的事不准浪费时间讨论!” ※※※ 回到佛瑞克位于纽约市郊的别墅,在车中一宜沉默的佛瑞克终是压抑不住愤怒将宋希辰一把拉过,狠狠把她甩到宽大的白色沙发椅上。 “你翅膀长硬想飞了?”挑得老高的眉、紧抿的唇,写明他的不悦与愤怒。 她的手腕被他粗鲁的扯过之后,已经留下红红的一圈红印,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粗暴的对待她。 “说话呀,之前在会议室里嘴巴不是挺刁的吗?现在回到家就哑了?看来你是故意让我难看的,是不?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开你?” 宋希辰没有吭声,静静地看著他。 “辞呈?这辈子你有什么权利离开英皇?它收因你、抚养你、栽培你,你忘了自己答应过爸爸什么了?你答应他会一辈子留在英皇,日在我身边,来回报他的恩情,不是吗?怎么,现在爸爸归天了,你的话就不算数了?” “不是这样的,佛瑞克。”他根本就是存心冤枉她。 “那是怎么样?嗯?”他气得将桌上的酒杯挥到地上,“你公然在所有的主管面前反驳我的话,不是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里吗?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你跟那堆垃圾一样,等著看我在接手英皇之后出丑,等著看英皇在我手上垮下来,是吗?” “我不是……” “告诉你,就算英皇垮了z你也永远离不开我身边,你欠我们家的情根本花一辈子还不了!你得还到下一世,下下一世,你认命吧!” “佛瑞克……”她不懂他看起来为什么竟是如此的恨她? 对她而言,佛瑞克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像哥哥,像亲人,就算她答应嫁给他并不是因为爱情,但她以为他是爱她的,不然又为什么要答应老总裁提出的婚约要求呢?她没有权利拒绝,可是他有啊。 “你叫著我名字时的样子真是令人借不自禁啊,宋希辰。”佛瑞克突然间笑了笑,走上前跨上沙发用双腿压住她的身子。 “你想干什么?”宋希辰十分意外他会这么做,挣扎的想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 她急了,慌了,双手使力要将他推开却让他反绑在后。 “你得继续叫我的名字,我想听。”他俯身粗暴的吻她,伸手扯开她的丝质衬衫,上头的钮扣因而散落一地。 “不要这样,求求你,佛瑞克,不要这样!”她扭动著身子,雪白的胴体却更展现在他面前。 “我今天非要你不可,我早该这么做的,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吗!我早该这么做的……”他低头去吻她粉嫩白皙的胸前,伸手向她的两腿之间探去——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地,琳达站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看著他们。 第四章 闻声,佛瑞克顿了一下,停住所有的动作,缓缓站起身,宋希辰则慌乱的拉紧被扯开的上衣,将身子绻缩在沙发椅内低头不语。 她的手颤抖著,身子也颤抖著,要不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佛瑞克的母亲,她会头也不回的冲出这里…… “我真不敢想像你们两个居然开放到这种程度,你们当我不在了吗?竟公然在客厅做出这种事!”琳达不以为然的扫向在沙发上颤抖的宋希辰,“东方人不是很讲求礼教廉耻的吗?你明知道这间屋子里头还有我,而老总裁才刚刚过世不久,竟然勾引佛瑞克……” “妈,这不关希辰的事。”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这样的女人究竟哪里好,你非得喜欢她不可?瞧她一天到晚像个小媳妇似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不知检点。” “妈,你住口!” 第7章 “我为什么要住口?她要是真知道感恩图报就不要巴著你不放,养她二十几年还不够,现在连你都要抢走,我真是大错特错,当初真不该让你爸爸把她和她那个没出息的爸爸带回家来……” “请你不要污辱我父亲!”宋希辰冷斥一声,不想继续听到对她父亲不敬的话,她直视若琳达的眼。 “你敢顶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琳达压根儿没想到她敢打断她的话,怒气一下子涌上,“呵,我看你是原形毕露了,以前的温柔和善全都是为了骗老总裁和佛瑞克的吧? “打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知道你的个性有多烈,却没想到你一直伪装得这么好,现在是不想获了还是装不下去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从现在开始,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想出去,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 冲出了别墅,宋希辰拉拢过已经无法扣上的上衣,只想著要往山下跑。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连坐计程车的钱也没有,只能一直跑一直跑,跑累了就用走的,脚步不曾停歇,她不知道这路是否会有尽头。 一辆红色的敞篷车缓缓跟在她身后,车上的安德烈并不急著上前查看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的背影是那么的脆弱和孤单,在静寂的夜里奔跑的哭声听了是那么令人鼻酸。 不管什么事,哭一哭总是好的,等她二个人哭够了,发泄完了,他会大方的让她靠著他的肩头歇一歇。 这样,她该会感动得无以复加吧?他守在佛瑞克家门前等的,不就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吗?若真只为了这样,他该在她一冲出佛瑞克家时,就奇迹似的出现在她面前,保证当时狼狈不堪的她会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中,不然,也会心动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他只是这样开车跟著她……他究竟想要什么?又想做什么呢?或许他得承认自己体内有一股冲动想马上将哭泣的她拥进怀里,但……不行! 心里的渴望越急切,他就越不能去做,因为这表示他的心已经为她的喜怒哀乐动摇,这根本不是他要的。 吐了一个又一个烟圈,安德烈眯起眼,顿觉烦躁不堪,索性将车停在一旁,走下车远远跟在她身后。 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在转弯处突然紧急煞车,难听的煞车声伴随一阵烟尘飞扬而起,车门打开后,走下了三名跌跌撞撞的醉汉挡在宋希辰的面前。 “晦,美人,你怎么这么孤单啊?一个人走在山路上也不怕迟到歹徒,幸好你退到了我们三个,我们开车载你下山吧。”说著,这名高大的美国人笑咪咪的伸手去拉她。 “不用了,我一个人很好。”来希辰惊慌地抽开手,身于不往往后退,揪住领口的手不由得抓得更紧。 “瞧瞧,这个女人的衣服没扣上呢!”“名醉汉色迷迷的拉了拉身旁另一个人的手臂,”搞不好刚办完事出来……呃!“ “是啊,瞧她泪眼汪汪的,哎呀呀,真是我见犹怜啊!我真羡慕她的男人!” 最先开口的那个高大美国人搓了握手,不断的逼上前,“小姐啊,你这个样子走在路上很危险的,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 “走开!你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宋希辰胡乱的挥动著手,转身往后跑——脆弱的鼻梁却在瞬间狠狠撞上一堵厚实的肉墙,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泪马上掉了下来。 不过她的泪不是因为痛,而是发觉无路可逃。老天!谁来救救她?她该怎么办?荒郊野外的……“小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醉汉的话自动消音了,不是因为他看见站在宋希辰身后的男人,而是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勾拳袭上他的面颊。 “该死!”安德烈接著又挥拳击倒了上前挑衅的另外两个男人,一拳一个直中面门毫不虚击。 三个人被打倒在地,鼻血不断冒出来,顿觉头昏眼花,根本站不起身。 “滚!三秒钟之后还让我看见你们,保证你们三个一个耳聋、一个眼瞎、一个无能。”安德烈的话方落,三个人已经连滚带爬的火速离开,飞奔上车,动作迅速利落,完全没有喝醉酒的模样。 安德烈回身著向宋希辰,果然看见她衣衫不整……刚刚那几个醉汉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传进他的耳里,让他非常不悦,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某样东西被人给剥夺了,他恨不得想要捧佛瑞克一拳。 早知道她是这个模样走在路上的,他会在她一冲出门的时候便把她给带上车,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的跟在她身后胡思乱想! 脱下身上的白色线衫,想也不想的套进她的脖子管她穿上,他拉著她的手笔直往他停在不远处的敞篷车走去。 宋希辰几乎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在他身后,她的一双眸子不自主的盯著眼前赤裸结实的臂膀与宽阔厚实的肩背,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肌理,在月夜里张扬著力与美,炫目得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他的大手紧紧的握著她的手,火热的温度不断前她延饶而来……“进去。”他将她塞进车于,自己坐进驾驶座将车开上路。 呼啸的风声打散了两人之间不说话的沉闷,却打不散她心里浓浓的不安与难过……关于安德烈,关于佛瑞克,脑海中堆叠著许许多多的迷惑。 “你要带我去哪里?”过了好久,她才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实在是他不说话的模样太令人不安,但她又不能一直不闻不问让他载著走。 侧过睑,安德烈嘲弄的看她一眼,“你害怕?” “我……不该害怕吗?” “你早该害怕的,在你半裸著身体走在路上的时候,现在再来害怕不是太矫情了吗?还是你习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表现得比较脆弱,赢取男人的怜爱?” 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著他,在他出面英雄救美后的现在,他竟开始质疑她的人格?他既然这么讨厌她、看不起她,又为什么要救她? “你为什么老是要这样羞辱我?”她的心有点疼,不,是很疼。 “我以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闻言,她难过的闭上眸子,“让我下车。” 他看了她一眼,按了一个钮将车顶盖上,让两人顿时陷入一个极私密的空间里。 “等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再说吧。” “什么意思?”这样窄小的空间突然让她很不安,还有他的眼神,似是若有所图,她下意识地往因边靠了些。 安德烈好笑的看著她的动作,突然把车熄了火,一只手挪上了她的椅背,将她因在他与椅背之间。 “你不会是想跳车吧?如果我现在说要在车上要了你的话。” ※※※ 结果,他只是要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然后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那是一种奇异的温柔,仿佛像是妈妈的怀抱怨,永远的包容与付出,不管她做错了什么,是好是坏。 砰一声,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文件突然被丢在宋希辰的桌上,将她从沉思与迷惘中惊醒。 她惊跳起来,看了来人一眼又垂下眼去,“总裁。” “我不知道你有如此心不在焉的毛病。”佛瑞克冷冷地道。他已经站在她面前唤了她数次,她却置若罔闻,真是让人气结。 “对不起。” “这些都是急件,你盖过章之后就尽速发还给各部门。”他公式化的命令著,一双眸子却像是在探索什么似的瞅著她低垂的羽睫。 “是!” “关于安德烈……” “嘎?”听到安德烈三个字,宋希辰心虚的抬起头来看著佛瑞克。 他知道了吗?知道她昨天晚上跟安德烈见过面,还跟安德烈在车子上整整相处了好几个钟头? 不会的,应该不会,但是……“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佛瑞克皱起眉,“我只是要告诉你关于安德烈的事,班尼尔已经办妥了。” “是……吗?”她有些诧异的望著他,为什么昨天晚上安德烈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呢?他为什么会突然同意帮英皇航空这个忙? 他犀利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开心。” “不是的。”她不安的舔舔唇,‘“我只是在想安德烈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心意了?” “我同意让他取得英皇航空公司的百分之一股份。” “什么?”宋希辰讶异不已。 “现在只要等安德烈的消息,也许不久后意大利政府便会放行,所以之后的因应事宜你得督促各部门主管准备,等他们一放行,我们的航班必须立即可以起飞,不得有任何延误,我们损失的已经够多了。” “是,我知道了。” “昨晚你上哪去了?” 听了他的话,她开始动手整理桌上的文件,低著头忙得不可开交。 “宋希辰!我在问你话!” “这是私事,总裁先生。”她抬起头来直视著他,“如果总裁没事的话我要忙了,你站在这里会妨碍我办事的。” 佛瑞克气得眯起眼,不过她说的没错,公私分明一直是他的理念,他也不能反驳。 “明天是我母亲的五十岁生日。” “我知道,可是我不以为她会高兴看到我。”要不是她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她绝对提著行李离开那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个永远也不属于她的家。 “不管怎么样,你都没道理不出席这个宴会,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无论如何你都非来不可,否则我不会原谅你,记住,打扮得端庄得体些,明天有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会来。” 第8章 说完,佛瑞克转身走进办公室。 冷漠高傲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那一秒,宋希辰的心也再次流人谷底。 为什么他要对她这样呢?如果她没有记错,在老总裁去世前,他对她是那么的体贴温柔,才短短不到两个月,一切似乎都变了。 为什么?自从她成了他的未婚变以后,他似乎越来越冷漠无情,仿佛极度的厌恶她。 再这样下去,她还能遵照老总裁的遗愿吗?就算她想,佛瑞克及他母亲也可能不愿意她留下来,她该怎么做才能还他们的恩情,同时也让他们开心? 好难,真的,她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 站在纽约最高级的服饰店里,宋希辰有些意兴阑珊的看著销售小姐一件件拿出来给她试穿的衣0. “宋小姐,你看看这件银白色促碎钻的无肩带晚礼服怎么样?佛瑞克先生看了一定会报喜欢,既高雅脱俗又带点性感。” “太华丽了。” “那这件呢?这是法国名设计师最新出炉的夏装,全球只有三件,纯白色的贴身旗袍改良式礼服,穿起来很像是新娘子混,宋小姐身材纤细高挑,穿起来一定更加明媚动人。” 像新娘子?她徽皱著眉,摇了摇头,“看另外一件吧。 销售小姐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脸上还是笑容满面,在她的记忆里,这位宋小姐总是很好说话的,怎么今天特别的难伺候? “宋小姐的眼光真是越来越高了呢,那就看看这一款吧,火红色的晚礼服如何?香奈儿今年度最具代表性的新作,仅仅推出一款,薄纱的设计给人若隐若现的美感,鱼尾裙的设计又让人感觉优雅迷人。这是设计师亲自剪裁制作的,保证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件了。” 老实说,她一点都不喜欢红色的衣服,但佛瑞克也许会高兴吧?今天他母亲举办生日宴会,她穿红色也比较喜气。 “试试看吧。”想著,她拿著衣服走进了试衣间,不一会她便穿著那件全世界推—一款的火红色晚礼服走出来。 “天啊!宋小姐,这件衣服真是太适合你了。”销售小姐有些嫉妒也有些吃味的赞美。 “是吗?”她倒觉得领口太低,颜色太艳,穿起来感觉太贴身,让她有点浑身不自在。 “是啊,相信我的眼光准没错,要是佛瑞克先生见了一定久久难以转移视线,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动呢奇*书*电&子^书。”销售小姐边说边替她将礼服整理好,再把她拉到镜子面前,“不相信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很美?” 她知道天下所有销售员的话都不能听,但当自己站在镜子前时,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这身华丽而震慑,这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娇艳许多,一点都不符合她略微保守的个性。 “我想我还是……” “就这件了。” 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安德烈的身影,宋希辰惊愕之余看见他拿了一张白金卡递给那位销售小姐。 “这位先生是!”销售小姐一看见俊美不已的安德烈,心跳在一刹那加快了许多。 安德烈挑挑眉,“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最好赶快去结账,否则我保证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 “是,我马上去。”销售小姐的笑但在脸上,朝他点点头便小跑步的赶去结账。 为什么天底下的帅哥都这么高傲冷漠呢!佛瑞克是这样,这个男人也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她从来没看过第m个男人陪著宋小姐来过店里!想著,不由得对他多看了几眼。 转过身,宋希辰拉拉衣眼,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面对她,安德烈睑上的不耐转为笑容,“你忘了?我调查过你啊,所有你会出没的地点我都了若指掌,更何况你能去的地方就这么几个,很好找的。” 这个男人,调查别人还说得兴高采烈的,半点也不觉得不道德。 她很想生气也应该生气,但了解了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她根本无法对他生气。 “你找我有事吗?”经过了昨夜的温馨感觉,她对他也不能再佯装陌生,甚至在短短一夜,她跟他突然间变得亲近了许多。 “没事,只是想带你去看夕阳。” “嘎?可是我……” “要参加生日晚宴,是不?晚宴的时间是七点,还有两三个钟头,不必担心,我们不会迟到的。” “我们?” “是啊,我也收到邀请卡了,你该不会想叫我避避赚不要参加吧?那可是很不给佛瑞克面子的事。” ※※※ 火红色敞篷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头,不断的朝大海的方向急驰而去,时值傍晚,橙色的霞光渐渐将无边无际的天空染得金黄。 “今天晚上的星星看起来一定格外的美。” “你怎么知道?”她伸手将在风中飞扬的发丝按下,有点怀疑现在已经一头乱发的她怎么去参加待会的晚宴。 他好笑的看了她的举动一眼,似乎对她的一头乱发感到喜悦不已,并不打算把车顶盖起来。 “有美女作陪,别说天上的星星了,连动物园里的猩猩看起来都会非常令人赏心悦目。” 闻言,宋希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我是说真的。”他伸手拉下她按住头发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让它自由自在的飞吧,你这样做会让它不能呼吸。” 自由自在?宋希辰幽幽地侧头看了他一会。 他了解吗?!关于她心中的苦、关于她想要的自由!一刹那间,她突然好想紧紧的抱住他。 “别这样看我,我可是个男人。” “你!” “你想要投怀送抱可能得等一会了,坐好幄。”看了一下后视镜,安德烈突然将油门踩到底,并按下钮将车顶给盖上。 车子好像要腾空飞了起来,让来希辰不得不紧紧的抓著座椅旁边的把手,有点失控的想要尖叫。 “不要开这么快好吗?我好想吐。” “对不起,得请你先忍著点了,因为我还不想死,也不想你死。”边说,安德烈转了一个方向冲下眼前的一个交流道。 这些该死不死的人,还真会挑时间!什么时候不好干,偏偏一个女人在他车上的时候找他麻烦!现下可好了,要是宋希辰因此有个闪失,他非得要他们跟著陪葬不可! “什么?”她听得莫名其妙。 “有人拿著冲锋枪追我们呢,我必须跟那部车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一枪被射中真要命丧黄泉去。” 安德烈才说著,车身便明显的感受到一阵击打而颇筑了一下。 “该死!中弹了!”他低咒一声。 虽然这部车有防弹设备,但毕竟不如他在意大利开的那部车安全。 惟一的优势是……他比对方更了解纽约的道路。 现在首要之务便是摆脱对方的追逐,让对方找不到焦点,不过这很显然会波及无辜,同时也会引起纽约警方的注意。 “安德烈……”宋希辰望著身后越来越迫近的黑色宾士,担忧不已的望著他。 她好怕他出事……“怕吗?” “不,但我要你括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担心的只有他。 她死了没关系,但她不希望自己醒过来之后又变成孤单单的一个人,过著没有他的日子。 安德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体内的悸动就像刀刻一般疼痛又深刻。 如果他还能活著,他可能永永远远也忘不了这一秒钟她所带给他的那种感动与心动……抓紧,坐好了!我们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以一百三十几公里的时速打弯简直是玩命,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安德烈将方向盘一转,又大大的拐了一个弯,车子飞也似的冲拉到陡峭的山壁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第五章 纽约市郊发生了一起重大追增车祸,一辆火红色敞篷车失这短上山壁,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另一辆尾随在后的黑色宾士率则因车速过快,来不及转弯而冲出山路坠崖,车子起火燃烧,车内五人无一人存活……特电报道,据警方调查后指出,该名火红色敞篷车车主,可能是在意大利极负盛名的贵族之后安德烈,女伴则是英皇航空公司总裁机要秘书宋雨辰小姐,两人似因结伴出游而…… “卡诺。潘先生,安德烈先生醒过来了。”一名护士跑得脸红、气喘吁吁的,匆匆忙忙来到医院的一楼中庭向卡诺报讯。 闻言,正思索著电视报道消息的卡诺将烟捻熄,大跨步走向加护病房。 病房里,消毒药水味浓得令人忍不住皱眉,安德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更是让他非常的不能适应。 “你最好赶快好起来离开医院,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真是委屈你了,尊贵的伯爵大人,竟劳烦你跑来医院一趟。”安德烈缓缓地睁开眼又闭上。 “何止一趟?我已经守在外头一天一夜了,安德烈少爷。”卡诺嘲弄的冷哼,在他身边坐下来,“你已经三十有三了吧?还学著年轻人玩飞车特技不成?竟想让那台破车去爬山壁!” 他能活著,可能有一半是侥幸。 “不爬山壁,你现在就看不见我了。”他的开车技能跟他的头脑一样好,要不是有一半的把握,他也不会这么做。 “算作狠,安德烈,跟著你的那五个人全死了。” 安德烈咧嘴笑了,“意料之中的事。” “你再得意好了,总是爱玩火,现在玩到自己身上来了,想不想告诉我九死一生的滋味怎么样?” 第9章 “再好不过了,你有空可以试试。” “谢了,我只想坐在办公室里吹吹冷气。”他卡诺。潘对这样危险的特技游戏一向敬谢不敏。 “查到那些人是谁了?” “俄国黑手党的成员。” 安德烈微微张开眼,看著卡诺,“不会是想帮乔丹报仇吧?他都已经蹲到牢里快两年了。” “那要问你自己啊,什么时候又得罪人家了?” “请你的亲亲老婆替我问问吧,我的脑子现在正在当机状态,无法运转,所以搜寻不到任何有关得罪过俄国黑手党的蛛丝马迹。”除了两年前他当双面间谍,把意大利声望极高的乔丹议员“不小心”送进牢里那件事。 “会不会那些人要追杀的不是你?” “不是我?”安德烈笑了笑,却牵动了受伤的脸,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不是我难道是宋希辰?她那种女人根本不可能跟黑手党有任何关系,别说黑手党了,她可能连黑手党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是啊,人家这么单纯怎么会上了你的车?”卡诺冷冷一笑,“她不知道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到他提起宋希辰,安德烈状似不经意的顺势问:“她没事吧?” 卡诺轻扯著嘴角眼他一眼,“你憋了这么久才问会不会得内伤?” 安德烈的眸子闪过多种情绪,最后才冷冷地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研究的打量著他,卡诺最后下了一个结论,“你喜欢她,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 “胡说八道!” “你越是否认就表示越喜欢。”他总是这样,感情内敛深沉到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只可惜他卡诺。潘不是一般人,而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安德烈那个死个性他可是了若指掌。 对感情,安德烈总是别扭得一塌糊涂。 他可以爱一个人爱好几年也不让对方知道。甚至为了让对方快[奇書網整理提供]乐,心甘情愿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只因为那个女人爱的是别人……他,卡诺。潘。 该说他傻抑或痴情呢?偏偏他平日处理大小事总是精明得像只狐狸,无情得根本不像人。 “不要自作聪明,事情跟你想像中的不一样。” “嗯?那是怎么样?” “她是佛瑞克的未婚妻。” “佛瑞克?”卡诺在脑子里开始搜寻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 “英皇航空新任总裁。” “英皇航空……”卡诺沉吟了一会,突然间一切的事情全串连起来,“不会吧,你……” “我会。” “都已经快两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改变心意不再坚持那么做了。”这两年,安德烈还是照常过他的日于,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啊。 “卡诺,你该知道我狩猎的耐性比一般人好友多,两年的时间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只要时机一到我就会出手。”而在这之前,他会不动声色的作好万全准备,只为一举成功。 “那是空难,安德烈。” “是吗?要不是英皇训练机师不够严谨,对飞航安全不够重视,根本就不会发生那次的空难,所以英皇航空必须为萝琳的死负责。” 所有的媒体都报道那次的空难是严重的驾驶技术失误所造成,当时还引发全球大众的责难,却不能让腾达一时的英皇航空因此一团不振,每人高达五十万美金的理赔金额,似乎让大多数人宁可蒙住自己的眼睛,也不去追究事实的真相。 他的未婚妻萝琳便是死在那场空难里,而该负责任的人却将屁股擦得干干净净,他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你说的是没错,只是……我想宋希辰应该是无事的吧?”如果死的人是他的爱妻席丝,他相信自己也绝不会让英皇航空好过,但为难一个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女人,实在有失他的原则。 “她本来不在我的计划内,却意外的以佛瑞克的未婚妻身份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能辜负老天爷的美意呢?佛瑞克越爱她,我就更应该让他失去她,让他也尝尝失去未婚妻的那种痛。”这样的解释与作法应该很合理吧? 算她倒霉,竟跟他在同一部车里闹出了新闻,现在这场不太想演的戏不演都不行…… ※※※ 原来是这样的……宋希辰伸手捂住赔,悄悄的退开,早知道她一醒过来急急忙忙负伤赶来安德烈的病房会听到这样的事实,她是不是宁可自己不曾来过呢? 手痛、脚痛、心更痛,她迟缓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痛一回,泪扑簌簌地掉下,怎么也止不住。 佛瑞克爱她,我就更应该让他失去她,让他。也尝尝失去未婚妻的那种痛……老天!她为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待辽?在由她的一颗心全系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而顾不得其他时,却发现他说爱她全都只是为了利用她来伤害佛瑞克。她不能让他伤害佛瑞克,绝对不能,虽然她不爱佛瑞克,但他的家人全都是她的思人,她从小在佛瑞克家长大、他的家人也都等于她的,她怎么可以让别人伤害他或者伤害英皇航空? 她却差一点这么做了,差一点让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心,像被火烧了一次又一次,疼得她几乎要站立不住……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出现狠狠的将她抱进怀里,佛瑞克深俗又担忧的眸于此时此刻是那般鲜明毫无掩饰。 “老天,你没事!”要是失去她,他可能从此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佛瑞克……”她哭出声,双手紧紧的回抱他。 “别哭,我弄疼你了吗?”他捧起她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 “没有,我只是……” “别说了,我先送你回病房,你也真是的,身上有伤还到处乱跑。” “佛瑞克……” “嗯?” “我想马上出院,好吗?”她定睛祈求的看著他,“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佛瑞克忍住了满腔的疑问与迷惑,轻轻点点头,“走吧,我会请人来替你办出院。” ※※※ “幸好没有人知道你是佛瑞克的未婚妻,否则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摆?”琳达一见到宋希辰进门便将报纸丢在地上,起身朝她走去,“你故意的,是不?在我生日的这一天跟别的男人出去玩,好来报复我那天对你说的话!” “伯母,我不是……” “要不是佛瑞克执意要你,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进这个家门?你不要思将仇报了,宋希辰!” “对不起。”宋希辰闻言头低了下来。 她无话可说,关于自己和他个男人出游又受了伤的事,是她不对,何况还闹上报纸。 “妈,希辰受了伤需要休息,有话以后再说吧。”佛瑞克淡淡的开口,拥著宋希辰便要上楼。 琳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无波,“你不生气吗?佛瑞克,媒体都说……” “我不管媒体说些什么,我这辈子只会娶希辰为妻。”他头也不回的将人带上楼,留下气得全身颤抖的琳达。 她真的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宋希辰只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堂堂英皇航空总裁竟然非娶她不可,还视之如珍宝! ※※※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躺在床上,宋希辰突然轻声地唤住了正要离开的佛瑞克。 他脚步一顿,回眸瞅住她,“我该问你什么?关于这场飞车意外?还是安德烈?” “我是在服饰店要回家的途中遇见了安德烈,他也要参加家中的晚宴,所以顺路送我回来,没想到却遇上了一辆宾主车。跟在后头想要开枪射杀我们……不,我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究竟是谁,总之,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和意外。”她不想说实话伤了他的心,只好昧著良心扯个小说。 “是吗?”他不想揭穿她的谎言,关于她在回来途中巧遇安德烈那一段,因为服饰店小姐都告诉他了一个陌生男人替来希辰付了衣服账单的事。 就算一开始他猜不出来那个陌生男人是谁,现在他也都一清二楚了。 “是真的,你不信我?”他看著她的神惜好奇特,让她有点不安。 “我信,不过妈可能不会信,这日你没来得及参加她的生日晚宴她真的十分生气,何况后来还发生这样的事,你得体谅她的心情,刚刚她的话都是些气话,你不要介意。” “是,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好好休息,我会请人把餐点送上来。” “嗯。”宋希辰点点头,安静的闭上眼不再说话。 佛瑞克又恢复他的冷漠了,刚刚在医院他紧紧抱著她,生怕失去她的强烈感觉仿佛只是一场梦而已。 天啊,她真的很坏,不是吗?渴望著人家对她好、给她温情,却偷偷地爱上了别的男人——一个根本不该爱的男人。 心,受伤了是她活该,谁叫她如此忘恩负义呢?承诺了这个婚约,却又渴盼当自由的鸟儿可以飞到另一片天空。 是她的错…… ※※※ “事情办得如何?”透过电脑视讯系统的屏幕,安德烈看见班尼尔脸上满意的神情,不由得轻扯了扯嘴角,“一切顺利?” “太顺利了,安德烈少爷。”班尼尔还是难掩脸上的得意,“佛瑞克因为上次那件事的谈判成功而更加的信任及倚重我了,关于资金的调度运用也百分之九十的授权予我。” “是吗?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呢? 第10章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很期待。” 安德烈的嘴巴叼了根烟,一双眸子危险的眯起,“告诉他,意大利政府已经通过英皇航空的要求,即日起可复航,而关于欧洲共同市场方面也在陆续接洽中,请他放心。” “知道了。” “以你的估计,资金的任意汇出需要多久的时间才可以办到?” “目前英皇航空所有的资金移出、汇人,都必须通过宋希辰的盖印或是电脑签章。” “以你现在的职务无法直接进人电脑账务系统吗?” “是的,没有宋希辰的电子身份凭证无法进人电脑账户系统,将超过上千万的资金汇出。” 安德烈冷哼一声,“佛瑞克倒是挺信任地。” “据我所知,是老总裁巴非授权给宋希辰的,他一向规她如己出,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疼爱及信任。” “是吗?这倒是挺有趣。”难怪巴非的夫人这么讨厌宋希辰,有哪个女人会高兴自己的老公对待别人家的女儿比对自己亲生的儿子来得好呢? “安德烈少爷,你的伤势……” “我已经出院了,手脚都还在身上。” 班尼尔闻官哈哈大笑,“安德烈少爷真是爱说笑啊。” “不说这个了,在英皇自己要小心,最近我眼皮跳得凶,也许事情会有什么变化也不一定。” “是,那关于宋希辰……” 听到她的名字,安德烈的眸子微微一沉,心思也飘得老远,“继续盯紧她,跟我报告,就这样了。” ※※※ 英皇航空大楼外。 安德烈的修长双腿不耐的抵在车内的座椅上,车内二十度的冷气温度也无法消减一些他的烦躁与郁闷。 他已经等在这栋大楼外头整整两个钟头,似乎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他都还等不到宋希辰的身影。 该死的!她竟然可以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医院,连看都没去看他一眼,距离事发到现在整整十天,她甚至一通电话也没有,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那天在车上她所说的话是他的幻觉吗? 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不是她说的吗? 以她善良的个性根本没道理对他的伤势不闻不问,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还是她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 就在安德烈沉思之际,一抹淡紫色的纤细身影缓缓从大门走出,不是宋希辰是谁?她正左顾右盼地在寻找什么? 踩下油门,安德烈才想将车子驶近她,另一部宝蓝色凯迪拉克却比他快一步的停在宋希辰面前“上车吧,一起回去。”佛瑞克探身替她开了车门。 “谢谢。”宋希辰微笑的上了车,身子才刚坐好,佛瑞克便俯身过来在她的顿边亲吻一记。 “你今天好漂亮。”他赞美道。 “你已经看一整天了。”对于近日来佛瑞克对她的特别亲密与殷勤,她有些不自在。 “在办公室里不能对你这么说,我可是忍了好久。”坐直身子,佛瑞克跌下油门将车开离。 安德烈神情阴沉的走下车,将车门重重的甩上,一直目视著那辆凯迪拉克,直到它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 回到纽约的下塌别墅,安德烈人还没走进客厅,远远地已经听到一阵熟悉却令他皱眉的笑声。 “哎呀,少爷你回来了,怎么这么不安分呢,真是!手都还缠著绷带就到处乱跑,要是伤口发炎了可怎么好?”凯弟一见主人回家,又喜又气又担忧的走上前去,将他好好审视一番,“我就知道你没有我的照顾根本活不好,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安德烈阴沉的瞅了一旁幸灾乐祸的席丝一眼,再瞪向一脸无辜至极的卡诺。 “谁叫你这么多事?”一个大男人,正事放著不于,老爱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不是我。”卡诺抿著唇忍住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是我请凯弟爷爷来纽约的,你受了伤,又一个人住在外头,卡诺很不放心。”席丝。凯恩黑色的长发柔柔的技在肩上,已经成了少妇的她一点也不减美艳的姿容,反而更添一份沉潜之美。 这对可以攀岩走壁又可以一句话便撼动山河的夫妻档,一直是他安德烈心口的痛与恨,尤其是席丝。凯恩,他跟她的梁子结得太深,深到连卡诺也无法阻止她整他,让他日子不好过。 “你什么时候也懂得替别人著想了?”安德烈嘲弄的看她一眼,想要丢下他们上楼去。 “好吧,我老实说好了,你这样霸著我老公不放让我非常的不悦,所以我把凯弟爷爷请了过来,请你以后不要没事动著我老公,让我一天到晚看不见他的人影,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这才像你嘛,明明一到巴不得算计我的小人嘴脸,却装作一例端庄贴心的温柔模样,我看了伤势都会加重。” “喂,安德烈先生,你今天的嘴巴很臭!早上忘了刷牙吗?还是被人放了强酸物品?”席丝漂亮的眸于因愤怒而闪闪发光。 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难得看到安德烈这只用险狡诈的狐狸,也会被整到绑在病床上十天无法动弹,她根本不会大发慈悲的软了心肠,移动她的尊臀跑来看他,瞧,她还以为他会感激涕泣呢,结果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安德烈冷冷的扫向她,“我的身体被人放了不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少惹我,女奴。” 什么?他竟敢……他竟然敢叫她女奴?! 该死的!今天她非得跟他打上一场不可!脑子才想著,她的纤纤玉手已毫不犹豫的朝他拍去一只大手稳稳地挡住她的袭击,并将之握在掌心里。 “卡诺。潘!你竟然带他?”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在你心里,在别人的眼中,我就只是个女奴而已?他也不想想自己亦曾经是一条只会在你身边摇尾巴的狗!” 吸!老天,她怎么又这么损安德烈!卡诺觉得身后似乎射来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冷光,瞬间让室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老婆,他是病人,你这样打他根本胜之不武。”卡诺边说边拥著她往门边走去。 为了安全起见,他得马上把她带离这里,免得她跟安德烈擦枪走火,真要上演一场全武行…… 第六章 安德烈终于堵到宋希辰了,在他受伤之后的第十人天。 她怔愣的看著他,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或许不能说是意外,因为他总是这样来去如风,丝毫不管别人的看法与心他。 她的眸子缓缓地、不经意地扫视了他一圈,虽然她不该关心他的死活,但能亲眼见到他平安无事,这半个多月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终是落下。 “看够了吗?”安德烈嘲讽的一笑,“原来你还挺想念我的嘛,这阵子存心躲我难不成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看著他,不想辩驳,自己该有权利选择不要站在这里听他的责难与奚落。 “我要走了。”说著,她越过他便要离去。 他伸手抓住了她,将她扯进怀里,一双眸子阴沉地瞪视著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在我为了保护你而深受重伤的躺在医院时,你却高高兴兴的挽著佛瑞克的手,在大家面前同进同出、卿卿我我?” 为什么他受伤的眼神看起来那么逼真呢?明明是一场戏而已,他为什么可以演得这么好? 他想让她自责、愧疚? 是的,她承认自己觉得愧疚与自责,但不是对他,而是对佛瑞克。 “那只是你的苦肉计而已,我不会再上当了。”她闭上眸子痛心地道。 扯著她的手蓦地一僵,“你说什么?” “那场飞车表演员的很逼真,我相信你一定很爱你的未婚妻,所以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借此将我从佛瑞克身边拐走。” 未婚妻……她知道了什么?安德烈震惊的望向她,不言不语。 不过,这不是重点,至少,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在乎的是——她竟然以为他是故意在她面前表演飞车特技?这真是太可笑了!也很讽刺! 当他难得的有了良心,害怕她因他而受伤,一心一意极力护住她的同时,她却以为他是为了讨好她? 他,安德烈,何时需要讨好一个女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来著?在她眼中,他竟是如此的不济? 很恨瞪视著她,很难形容自己五味杂陈的心增,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怎么想他、看他,但他就是不能容忍她这样想他、看他。 “但你错估了很多事,一来,佛瑞克对我的爱可能并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么深,二来,我是不会为任何原因离开佛瑞克的,我劝你不必再花费任何心思在我身上了。” 看著她,他很想对她说些什么,但面对她那双清澈且带著受伤似的眸子,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很想告诉她,不是那样的,根本不是那样一的。 但。为什么他要解释呢?她只是一个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女人而已。 ※※※ 酒吧内的现场摇滚乐团将气氛炒得火热,百来坪的空间里乐音沸腾,群情激昂,不管是坐是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随著音乐舞动著身体,把酒狂欢。 褐发用眼,有著东方血统的卡诺一推开酒吧的门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扫视了场内一囵,才大步的朝金发蓝眼的安德烈走去。 第11章 “这个地方太吵,换个地方吧。”卡诺一手搭上安德烈的肩,并不打算坐下来。 “这个地方很好啊,大家吵得像疯子似的,快乐得不得了。”安德烈撒尼一笑,仰头喝下了一杯马丁尼。 卡诺做挑了挑眉,不太情愿的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最近好像快变成酒鬼了,事情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 “是,顺利极了!那天你在医院里跟我的谈话被宋希辰听到了。” 卡诺若有所思的瞅了安德烈一眼,“就为了这件事?” 他可不以为这件事会影响安德烈的报复计划,他甚至不该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但却刚刚好相反,他似乎在意极了。 “她很难过。”他忘不了她眼中的忧伤。 对他,她是恨得多还是爱得多呢?恨得多吧?否则她不会选择继续待在佛瑞克身边,当时——“我要结婚了。”她朝他晃了晃手上的钻戒,“星形的设计,很漂亮吧?是佛瑞克请设计师特别为我订做的。” 钻戒太亮了,在阳光的反射之下几乎要花了他的眼。 “是你很难过吧?”卡诺开始有点同情他了,因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矛盾、若有所失。 心惊,像是被刺中了体内最脆弱,最不想示人的角落,让安德烈下意识地将盔甲给戴上。 “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只是不太高兴自己的计划里出现一个漏洞而已,现在她知道了,佛瑞克也可能知道,定是对我有所防备,很多事将不再如之前的顺利。” “我相信这根本难不倒你,安德烈。” “当然。” “那借酒浇愁是为了什么?” “让佛瑞克爱情得意不是我所乐见的。” “你有太多种方式可以让他爱情失意。” 安德烈瞅向卡诺,“譬如?” “安排个女人上佛瑞克的床让宋希辰瞧见,或者安排宋希辰上你的床然后刚好被佛瑞克瞧见,不然,就捏造一些新闻让宋希辰身败名裂,让她根本进不了佛瑞克的家门,这些,你不是挺拿手的吗?” 说起不择手段,安德烈可以稳坐世界第一把交椅,他现在竟然要请教他?有没有搞错? “你不是说她是无辜的?”他不想伤害地,而且也没有必要。 卡诺好笑的同他一眼,“怪了,你何时管过他人是不是无事的来著?宋希辰还真是个例外啊。” 是,他承认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个例外,一个温柔的意外。 “俄国黑手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不想再谈她,光听到宋希辰二个字就让他的心乱成一团。 “席丝已经和他们的首领见过面了,他说这件事可能是党员私底下偷接的案子,他们并不知情。” 安德烈眯起了眼,冷笑一声,“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他要说那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人也可以。” “查过了,那些的确是俄国黑手党成员错不了,谅他们也不敢相我。” 安德烈不经意的撇嘴。“那怎么办?难不成要一直等人来暗杀我而不能有所行动?” “你看起来并不怕死啊。”老爱跑来这种乱哄哄又闹哄哄的地方才叫自寻死路。 “谁说的?我怕极了。” “那就躲在家里不要出来乱跑。” “家里有凯弟爷爷,你忘了你的爱妻做的好事?”在家里光听他念他的次数就足以让他突然暴员身亡。 “她真的是为你好。” “算了,那个女人很会记仇的。”她永远都会记得他曾经把她关进水牢里,更不会忘记她的父亲被他陷害这件事。 “安簿烈……” “有个妻子的感觉真的很好吧?” 卡诺一笑,爱极了这个话题,“无限美好。” 见到他脸上那副幸福得让人嫉妒的笑,安德烈不由得也扯了扯嘴角笑开。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每次一提到她你都会笑。得像个白痴。” 闻言,卡诺尊贵且俊逸非凡的脸上瞬间多了好几条黑线,“安德烈,你真是赵来越目无长上了,好说歹说我也是个伯爵。” “难道我说错了?你不爱席丝?你不是为了爱她,宁可被人笑说自己像个白痴也无所谓?”一个高挑的身影晃进了安德烈的眼帘,让他一时恶性又起。 卡诺也看见席丝了,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老公!”席丝明媚的眼眸朝他勾来,声音比平日柔酥三分,“你爱我吗?” “当然,亲爱的。”卡诺将她拥紧,俯身便要吻她。 她将他的嘴巴推开,不放弃的追问,“你为了爱我被人笑是白痴也无所谓[奇書網整理提供],对吧?” “席丝……”卡诺为难的看著她。 “你回答我,嗯?” “是。”卡诺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然后阴沉著脸膛向她身后的安德烈,压低嗓音道:“我真希望有人可以一枪毙了你。” 安德烈咧嘴一笑,开心得不得了,“我跟你一样的期待。” ※※※ 时钟正指著五点三十,宋希辰忙不迭将手上的文件收好,拿起皮包起身要走人。 今天晚上是她要向琳达正式道歉及赂罪的日子,佛瑞克已经管她订好了六星级饭店的日本料理,为的就是让她好好巴结一下未来的准婆婆。 “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错了。”早上佛瑞克还特别嘱咐她。 是的,再出任何差错,她不仅对不起佛瑞克,也对不起死去的老总部。 “宋小姐。” 闻官,宋希辰下意识抬起头来,看见来人,她不得不停下手边的动作,“班尼尔先生?有事吗?” “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件极重要的资金调度文件需要整三,麻烦宋小姐抽空看看,听说总裁一鳖天都不在办公室,所以……” “很赶吗?非得今天完成不可?” “是的。真的很赶,对方官明这是紧急文书,明天就要呈到意大利总理办公室。” 她又看了一眼壁上的钟,微微皱眉。 “来小姐有事?” “给我吧。”宋希辰重新坐下来,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打开电脑,“这件事通知总裁了吗?” “是的,他已经交给我全权处理。” “好,请你稍等一下。” “麻烦你了,宋小姐。” ※※※ 冲出了英皇大楼,宋希辰忙不迭挥手要拦计程车,仁们此刻天空不作美,雨下得老大,每辆计程车都坐了人,急得她像热锅上的妈故。 她不由得更靠近马路边好拦车子,而一辆接著一辆急驰而过的车将她践得一身泥泞,飞散的水花喷了她一脸一身……完了!她的衣服、她脸上的妆,浑身修不忍睹的模样,让她几乎要仰天狂叫! 一辆白色宾土车发出滋声地突然停靠在她脚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宋希辰吓得花容失色的后退了几步。 车窗被拐下,她看见车子的主人。 “上车。”安德烈对她微微一笑,满意的看著她一身的狼狈不堪。 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几秒钟前的惊吓,宋希辰失去了平日的好风度与好脾气,咬牙切齿瞪著他。 “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么死皮幢脸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范!”现在要她当个当街叫骂的拔妇她也无所谓,反正她这个样子看起来民没妇实在差不了多少。 她好气,真的好气,气他老是一再出现撩拨她本就不太坚定的心,气他老是看到她狼狈不堪的一面。让她在他的面前彻头彻尾失去了形象。 “先上车,外头而很大。” 谁在他的关心来著?伯伯温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就让他不禁红了眼眶。 不,她不该为他动心的,虽然她发现自己这阵子总是不住地想起他,但,他是个骡子,是个坏蛋,是个阴险的小人,她怎么可以爱上他?怎么可以想著他、恋著他? “宋希辰,你怎么了?”他仿佛看到她眼眶里有泪。 宋希辰突然转过身急步跑离。 安德烈想也不想的打开车门跨下车。大步朝她追去。 耳边传来的是此起彼落的喇叭声及咒骂声,不过他都没听进耳里,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只看得见前头在滂论大雨中那抹跑得踉跄的纤细背影。 拿掉了不打紧,宋希辰死命的往前跑,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像是一条迫命索,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只要一被缠上就再也甩不开。 跑得太急,高跟鞋的鞋跟在慌乱之中竟笔直的跌进一个小洼洞里,将她整个人绊倒在地上。 她痛得直掉泪,想要爬起身却根本动不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是一身湿淋淋的安德烈。 “放我下来!”看见他,她有些歇斯底里,伸手捶他,张口咬他,深深的齿痕透著紫红。 她看得有些傻了,在大雨中,眼睛都快睁不开,却依然怔怔的望著他,望著望著,泪再度跟著落在脸上的雨水一块流下…… ※※※ 六星级饭店的日本料理厅里,安静得连针掉下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佛瑞克阴沉的脸上写满怒气与羞民却还是执意坐在位子上,等待一个在两个小时前就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佛瑞克先生,我替您加点水。”服务生战战兢兢的一著水壶靠近桌旁,却在下一秒钟吓得把手上的水壶给掉在地上。 “滚!”佛瑞克气得大手在桌子上使力一拍,把所有待命守候的服务生都吓得不敢出声。 忍著痛,宋希辰一拐一拐的走向背对著她的佛瑞克,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她要求自己笑出最甜最美的笑容。 第12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对面的位子是空的。她顺势坐下来,好让吃力的支撑著她身体的脚可以得到短暂的解脱。 一杯水突然当空罩下,淋得她一身一脸,让她的笑容错愕的僵在脸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想杀了她!每次他费尽心思要替她讨好母亲,她总是会出状况来稿砸一切,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佛瑞克,你听我说……” “见鬼的你想跟我说什么?说路上塞车?还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耽搁了?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都不会比这一此饭来得重要!我都已经事先提醒过你了,不是吗?” “我试著打电话给你,可是你不接,我真的……” “我为什么要接?听你的那些烂借口?”佛瑞克思狠狠的瞪著她,像是要把她恨进骨髓里。 “对不起。”低下头,她不想再券自己作任何进解了。 她可以了解佛瑞克此时愤怒的心情,因为他总是不断的努力尝试著要让琳达接受她,她却一再地出状况把事借给搞砸。 “对不起?你去向我母亲说吧!她被你气得泪都掉了下来,说她活这么大的岁数还要受你这个外来人的气!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想嫁给我,但她可是把你养大的长辈啊,说什么你都该尊重她。” “你说什么?佛瑞克?你说我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他都知道吗?她谁也没说啊。 “难道不是?”佛瑞克冷哼,嘲讽的一笑,“你在房里担爸爸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那勉为其难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明白你答应嫁我是多么的无奈及不惜愿,们们你无法拒绝爸爸,因为你欠我们家太多了,对吗?” “佛瑞克,不是这样子的。”她抱歉的看著他,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原来他都知道了,难怪自从老总裁过世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一直阴晴不定,原来的温柔呵护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埋怨、责难与冷落。 他很恨她吧?因为她答应嫁给他是因为恩情而不是爱情。 高做尊贵如他,怎么能够忍受这个样?但,他又为什么还要娶她? 爱她,似乎是唯一的解释……“你想告诉我什么?”佛瑞克好笑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她,真希望可以从她的嘴里听到她爱他之类的谎言。 但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他,怎会不明白她其实是个根本不懂得如何说谎的人?就算她的叹说得出来,她的言行举止也扯不了说、骗不了人。 “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你,佛瑞克。”她不能再伤害他了,只能义无反顾。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内心是窃喜的,有那么一刹那他就要相信她的话,如果她没有在他的注视之下心虚的垂下脸的话。 “你真的太过分了,宋希辰。”绝望的起身离开,佛瑞克再也不看她一眼。 她想追出去,却力不从心,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上。 “这个就是你的选择?”安德烈嘲弄的语调冷冷落下,他及时伸出一只手扶住她。 “是。”忍著痛,她咬著牙回答。 “被人像狗一样吼叫,被人随便用水泼得一身湿也无所谓,这些就是你要的?”他又问了一次。 “是,是我要的,你不要再管我。”她也气呵,气自己必须这样的低声下气,活得根本不像自己。 但,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原来的她呢?是打从进佛瑞克他家住下来开始,这二十多年来所表现出来的她?还是那个常常忘了自己身份,想说什么就忍不住,无法不说出来的地? 这样委曲求全的她,看得他都心疼。 “你可以选择我,留在我身边。”这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连安德烈自己都觉得诧异不已。 他随即说服自己只是一时被她的楚楚可怜所迷惑,跟他的真心无关……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著他,宋希辰好想哭,一颗心沉甸甸地难受。 “求你不要再演戏了,好吗?我不会成为你复仇计划下的棋子,绝对不会,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说了。”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呢?”几乎想将自己赤裸裸的摊开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真心,这真的很可笑,但他有那么一刹那真的想这么做。 她有点欲哭无泪了,“到这一刻你都还想著要如何骗我,是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你只有最后这一次选择的机会了,选择佛瑞克还是我,你自己决定。”过了这一刻,他怀疑自己还有冲动想要她的念头。 他只是想要抓紧某些他不太清楚的东西,然后想办法弄明白……不过有一点他是十分清楚明白的,那就是他一点都不愿意见到她投到佛瑞克的怀抱。 她的心在晃动,眸子怔怔地瞅著他,有好一会,她不说话,他也只是静静的等待曹。 “我永远不会选择你。”除了恩情这项原因,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爱情与真心,放在一个只想著复仇与利用别人的男人身上。 她怕,怕自己从此万劫不复。 安德烈黑了脸,为了她口中的永远,所有的温柔爱怜全化为对另一个男子的嫉妒与恨意。 “希望你不会后悔。”他冷笑著,藉以平抚心中刚刚才凹陷的缺口。 大家都说他冷血无情,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可以是冷血无情,那么,世间的爱与痛他都再也感觉不到了。 第七章 据可靠消息指出,欧亚美三洲的英皇航空在近日面临严重的时分危机,即将发生周转不足的状况……意大利总理微皱著眉,看著今天一早才刚的炉的全球商业早报。 “我来了,总理大人。”安德烈迳自打开总理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连秘书的通报手续都直接省了。 “你过来看看这个。”总理指著报纸硕大的头版头条用他晃了晃,“这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动也不动的依然坐在椅于上,懒洋洋的晚了他手上挥舞的报纸一眼,“你是指英皇航空财务危机的事?” “你知道?” “当然,几千万美金的票子突然跳了好几张,鼻子灵通的人都会知道英皇内部必定出了某些问题。” 总理推了推眼镜,下巴抬了抬,问:“”什么问题?“ “现在开始算钟点了吗?”安德烈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端起生意人的嘴脸,道:“早上十点十一分,现在开始计时二分钟十美金,要问什么就快问吧,不然总理大人你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个因为付不出顾问费而宜告下台的总理。” “去你的,安德烈,卡诺。潘都不敢这样对我。” “他跟你有‘特别’的交情,钱又多得花不完,我可是白手起家自食其力,总理大人可得体谅体谅我。” “喷,就你的话有理。” “别生气了,一分钟十美金呢,生气多划不来?”安德烈坏坏地提醒,二郎腿已经不耐的跷得老高。 “英皇航空内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前阵子不是才要求我让他们复航吗?而且据我所知,你还为他们大力奔走于欧洲共同市场之间,为他们请求续航的权利,而且……如果消息没错,你还因此拿了他们百分之一的股份。” 安德烈看了他一眼,“眼睛不必眯成这样,你的消息正确得不得了,我是拿了人家百分之一的股份,你想分一点?” “安德烈!你在胡说人道什么!身为一国的总理岂可知法玩法、贪赃枉法?”总理不悦的端起架子。 “是是是,我胡说八道。” “知道就好……”总理看他一副打算收口的模样,忙不迭又问:“喂,你既拿了人家的钱财,现在人家遇到问题你不帮忙?” “不帮。” “你可也算得上是股东呢,难不成要眼睁睁看人家倒?” “是啊,没错。” “什么?”总理的报纸掉到了地上,“你刚刚说什么?” 安德烈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的看著他,“我说……我就是要看它倒,而且要一厥不振,永无团身之日。” “那你那百分之一的股份……” “待英皇航空破产清算时,我还可以分到一点。” 天同,这是什么逻辑? “英皇如果好好经营下去,你不是可以分更多?” “我不稀罕。” “安德烈,这不像你啊,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做赔本生意呢?” “我不想赚一个害死我未婚妻的公司的钱。”安德烈冷冷地道:“更何况从头到尾我一毛团都没出,何来赔本之说?” “害死你未婚妻?你是说萝琳。路易公爵的女儿?”总理的额头突然开始冒起冷汗。 “没错。”安德烈犀利的眸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她不是空难死的吗?那个……啊!那个英皇就是两年前那架飞机的……老天!”总理张口结舌的瞪著他,觉得背脊开始发凉。 这个安德烈还真是老谋深井冈,都已经两年了,他竟然不动声色了这么久,让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要是他不小心得罪了他,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抱就造成了总理大人的困扰。” “困扰?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他哈哈一笑。心却不断的往下沉。 “英皇航空今天要跳的票子就是敝国政府的。”安德烈说得云淡风轻。 敝国?那指的不就是意大利政府吗? “什么跟什么?你是说……”心脏突然觉得难以负荷,总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政府的损失等英皇航空被清算时,我会双手将损失的部分给奉上。” 第13章 安德烈拍拍屁股起身打算走人。 “这不可以,安德烈,英皇航空允诺我政府,只要他们的飞行航线飞经意大利一天,我们政府一年就可以得到将近一亿美金的利益。” “做生意就是这样,总理大人,有得有失,况且这笔钱也是我替你赚来的,损失了也不算损失。” “我不住你的意思。”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 “意思就是这一停一飞的决策权虽然在你,可是操之在我,要不是你被我傻傻的利用,你也赚不到半毛钱。” ※※※ “该死的!”佛瑞克将报纸及各国传来的传真、邮件,全丢在班尼尔的脸上,“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矢之的,各大媒体将英皇面临财务危机的消息一披露,一夜之间,英皇从获利的金鸡母变成各国航务的烫手山芋,只要与英皇有业务往来的,全都赶在第一秒钟要求他们清偿贷款及结清业务款项,一整天电话铃声不断,直接上门来的律师、税务人员更是多如过江之广。 “报告总裁,财务部分在今天以前运作一切都十分正常,媒体所说的跳员事件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班尼尔毕恭毕敬的报告,并把佛瑞克丢在他脸上的传真纸张一一捡起来放好。 “那为什么会有英皇跳系危机的传言?!” “那只是传言而已,也许是有人为了打击我们英皇航空,才故意放出这种不实的语言,制造混乱”“谣言!我自然知道这是谣言!可是这个谜有若不好好处理,接下来就会变成真实的了!”所有人在同一时间要向你讨债要钱,就算本来经营得好好的公司都会因此周转不灵而破产。 班尼尔点头称是,“总裁说的没错,所以在公关业务方面,应对此事做出积极正面的处理,并亲自向各国航务局解释澄清,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此事件的影响力减到最低。” 佛瑞克的眸光扫向面有难色的布里曼,“你怎么说?” “报告总裁,我的意见与班尼尔一致。” “那就赶快去做啊!有了这样的谣言竟还让它上了报纸,真不知道你这个业务经理是怎么干的!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我看你就别于了!” “佛瑞克,不要这样。”坐在他身边的宋希辰压低噪音劝道,不想让他在公司急需要用人的时候还把人给气走。 一双利眼迅速的射向她,佛瑞克冷冷的叫唤,“宋希辰小姐。” “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公然且大声的叫她,宋希辰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 “滚出去!”他低喝一声。 “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众人皆油气不语,深深的感觉到风雨欲来的态势。 “滚,马上。”桌于一拍,佛瑞克当众大声喝令。 “是。”宋希辰就算心有委屈,还是乖乖的起身收拾东西离开会议室。 只是,手在颤抖,脚在颤抖,会议室的门好不容易被她打开再关上,迎面却碰上琳达。 “你好。”宋希辰低身恭敬的前她点点头。 琳达高傲的看她一眼,“我听说里头在开紧急会议?” “是的。” “那你怎么跑出来了?总裁的机要秘书是这样当的吗?”琳达的眼中充满挑剔,高傲的台著下颚。 “我……”要她怎么解释?说她是被佛瑞克赶出来的?要是琳达知道实情,一定会更讨厌她。 “算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认真做事,反正你自以为一脚已经踏进我家大门了,未来只要当个少奶奶,对不?我真是受不了像你这种不懂替男人分忧解劳,还老是制造麻烦的女人!”冷哼一声,琳达扭著身子迳自打开会议室大门走了进去,瞬间,冰冷的面容堆满了笑。 ※※※ 总理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要不是为了维持他一向稳重形象,他可能已经急得站在桌上跳脚了。 “看来你找我有急事是真的。”卡诺已经来了三分钟,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的跷著二郎腿,看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看得他头都晕了。 “啊,老天!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的手有些虚弱的抚著胸口,心脏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暂时停止跳动。 卡诺词侃似的一笑,“不久,你刚刚差一点想要把杯子从楼上摔出去的动作还没来得及看见。” “还……什么?你看见了?”还没看见怎么会知道?这个卡诺。潘越来越像安德烈,说起话来也不老实了。 “放心,你不会因为乱摔杯了就下台的。” “摔杯子是下不了台,可是政府被跳上一千万美金的票子可就不一定了。”半个多月前,他还风风光光的挺直背去跟英皇签约呢,现下可好了,人家飞机才刚飞就被安德烈搞得快破产。 “要跳票找我来干什么?”卡诺咪起眼,“你当我在开银行吗?要我替你把票子轧进去?” “你去问问安德烈在搞什么鬼好了!我就知道那小子找上我根本没好事,居心叵测!还说什么可以替我搬进数不完的美金,才半个多月就要让我跳票……他要整英皇是他的事,干什么拿我当垫背?”他的一世英名都毁在安德烈那个混小子手上了。 卡诺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没有丝毫同情,“是你贪财,帮著那小子搞政治游戏,你们这叫作公器私用,死了活该。” “你这么说不公平,卡诺。潘!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是英皇啊,当初他要我停止英皇的航权所提出的理由,是还有另外一家国际航空公司的发展潜力更好,飞机更新,要把英皇的那部分航线移给他们。”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同意恢复英皇的航权?” “那是因为……”总理口拙了,不,是辞穷了,因为后来的确是因为钱——笔他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之财。 他从来没想过政治可以这样玩,光是安德烈讲个几句话,就可以为他和意大利政府赚上一笔可观丰厚的收人。 公器私用,这样的罪名似乎被扣得一点都不冤枉,唉,他真是英名一世,糊涂一时,竟会被安德烈拿来玩弄,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敢玩他! “因为什么?”卡诺笑问。 气啊!气卡诺。潘一副要定他死罪却优雅依然的嘴脸。 “你明知故问。” “是啊,我可是半毛钱都没拿,怎么能不明知故问呢?” 闻言,总理挑了挑眉,“说到底,你也是个贪婪的小人。” “只要是人都贪婪,重点是我贪婪得光明磊落。” 换句话说,就是在骂他这个总理见不得人……阴沉著脸,总理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动手开始批阅公文,看也不看卡诺一眼。 “我可以帮你。” 总理始终低沉的表憎露出了一抹欣喜,不,该说是狂喜。 他就知道他没白疼这小子,更何况一千万美金对威登堡的企业版图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而已。 “条件呢?”不过,他可不会笨得以为他没有任何条件就会帮他,虽然他真的希望如此。 沉吟了一会,卡诺不太自在的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你跟路易公爵的关系很好?” “喷,这是全意大利人都知道的享,你问这个未免太做作了吧?”害他被问得全身有些毛骨依然。 当初,他会跟路易公爵走那么近,还不是前拜他,后拜安德烈之赐(奇qisuu.書)?萝琳。路易先是卡诺一活的未婚妻,后又成了安德烈的未婚妻,为了讨好这两个年轻后辈,他怎么可以不和路易公爵攀上点关系呢?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路易公爵竟与这两个人成不了亲家。 失算了,也总不能过河拆桥吧?虽然他踉路易公爵其实在某方面而言并不太对头,但在政治上,他也算帮了他不少忙。 卡诺盯著他看的眸光微微一闪,“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什么?” “没什么,总之……离他远一点。” “我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至于一千万美金票子的交换条件,先欠著吧,我想到时再通知你。” ※※※ “恭喜安德烈少爷!一切都在计划中,现在英皇内部已经人心惶惶,土气浮动,放出去的跳票消息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银行团虽然知道英皇其实一张票子也没跳,但谁也不敢保证英皇没有在其他家银行跳过票,一所以为了未雨绸缎,已经冻结英是未来所需的贷款笔数,在财务状况尚未查明之前,整个英皇陷入动弹不得的窘境。” “办得好,班尼尔。”安德烈微放著眉,脸上不见喜色,“有没有办法取得宋希辰的电子金钥密码?” “嘎?”宋希辰? “不难吧?” “是,安德烈少爷。” “需要多久的时间?” “应该要三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 “那就这样,三十六个小时之后用她的名义,直接把一亿美金从英皇的账户里头汇出去。” “汇到哪?”班尼尔握著话筒的手有些汗湿,心里已经开始为宋希辰未来的处境捏一把冷汗。 “意大利黑手党总部。” “啊?安德烈少爷……”班尼尔面有难色的欲言又止。 他明明知道席丝才是他的正主,要是这件事搞得她娇颜大怒,那他不就要提头去见吗? 心知肚明班尼尔担心的事,安德烈冷冷一笑,道:“你放心好了,这算慰劳你们家主子为了我被暗杀一事所付出的人力与劳力,她受之无愧,而且我敢向你保证,她将会十分乐意户头里突然多了一亿美金。” 第14章 谁不会为了突然多得的意外之财乐不可支呢?但也得受得起,席丝。凯恩的身份地位……舍她其谁? ※※※ 这餐饭真的吃得她食不下咽,可是她没有埋怨的余地,虽然业务经理没有被革职,但她在会议室里的多话也讨不了好。 总是这样,她会忘了自己的身份,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话,虽然是为他好,为了英皇好,但……错了就是错了。 佛瑞克不是老总裁巴非,有那种宽容大度的雅量,忍受她的莽拍直言而毫不在意,他喜欢听她说真话,就是因为如此更加养成她有话就说的坏毛病……想著,她又开始怀念起在老总裁身边的日子。 他就像是早他一步死去的爸爸一样,疼爱著她,呵宠著她! “如果再有下一次……” “你可以把我调到非洲去。” “宋希辰,你为什么总是要顶撞我?”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现在的英皇正值用人之际,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威吓一名经理走路,要是布里曼一走,英皇的业务会一下子群龙无首,所有的公关事务都会受到影响,很抱歉我不得不这么说,我只是希望可以帮英皇的忙,渡过这个难关。” “是吗?或者说明白一点,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你质疑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或者说得更自一点,你根本就不以为我有这个才能管理好英皇,对吗?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看我的,你也是!” “不是的,佛瑞克,你有才华有能力,只是你才刚上任一个多月,很多事都不在你的掌控范围之内,现在又突然发生这种重大的危机事件,更要倚重下面的人,因此不管你有多生气多愤怒,你都该忍下来,平心静气的处理问题,而不是一直以为别人都是瞧不起你……”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佛瑞克低吼一声,仰头酒下了一杯白兰地。 看著他这样折磨自己,宋希辰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直到自认为准备好了才缓缓开口,“佛瑞克,你还记得两年多以前英皇的坠机事件吗?” “干什么?”佛瑞克眯起了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的父亲有多么的高竿!连坠机事件都可以轻易的摆平!英皇公司的股价在之后的半个月内下跌反涨,而且在这两年发展得更好外”佛瑞克……“他又来了!只要一提到老总裁,他就好像芒刺在背,总觉得人家的话意有所指。 “我知道我爸爸是个天生的领导者,我知道他捧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再能干部是无济于事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说!” “那架飞机里死了很多人,其中一个是……安。德烈的未婚妻萝琳。路易。”她不说不行了,因为她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是安德烈用出来的,就算不是,她也必须提国佛瑞克小心安德烈。 或许有点晚了?她不知道……“你说什么?安德烈的未婚妻在那架飞机上?”佛瑞克的酒醒了大半,若有所思的瞪著她。 “是的。”她被他瞪得低下了头。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那时的报纸登得很大。” “你没事去翻两年多前的报纸干什么?”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地两句话就快弄过去。 “我只是怀疑……那个……”她被他看得舌头都快打结,越说心越慌。 “够了!你根本就不会说谎,跟我说实话,希辰!” “我偷听到安德烈和卡诺。潘在医院里的谈话,他说他要为他死去的未婚妻报仇,要让英皇倒闭。” “医院?就是那天我在长廊遇到你,而你要求马上出院的那个时候?”他退视著她。 “……是的” “好,太好了。”那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前的事了!“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 第八章 “为什么?” 一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同情安德烈失去未婚妻的痛苦,她生气安德烈日为要报复而玩弄她的感增,她心痛自己对安德烈的爱超越过对他的恨……让她根本不想开口告诉任何人他的用尽心机。 “我说了你会信我吗?毕竟安德烈帮了英皇一个大忙,让英皇重新取得意大利的航权,不是吗?”她以为小心注意不要让佛瑞克上了他的当就够了,不过事实证明安德烈的影响力根本是无所不在——如果关于跳票的谣言是安德烈用的鬼的话。 她希望不是,她不要她爱的男人摧毁了她曾经当成是家的地方。 英皇航空是老总裁的生命,念兹在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牵挂的还是英皇航空的未来,她怎么能让它被伤害呢?她更不可能让它倒闭,万万不能! “就这样?”佛瑞克眯著眼瞅她。 “你想说什么?”他在怀疑她? “我可没忘了你曾经和他同车发生车祸的那件事。”他一直没跟她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失去她、所以当起了缩头乌龟,以为自己不要问、不要提,这件事就会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那又如何?” “如果让我知道你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佛瑞克撂下狠话,回避她的眼神闪烁著的却是伤痛。 她被他的深情撼动了,心口像是一下子被束缚住,有些喘不过气来,深深的疼著、痛著……“我不会,永远不会。”她的心也许会背弃他,但她的人不会,更不会背弃英皇。 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的拥住他,她在心里发香,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英皇平安无事。 她要去求安德烈,求他放了英皇,放了佛瑞克…… ※※※ 意大利梵蒂冈。 进过监视器,安槽烈不时的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大雨之中颤抖的模样。 “要不要我把威登堡的那群猎狗借给你?”卡诺趁他失神之际,抬手走了一步险棋。 “干什么?”安德烈微皱起眉,抚著下巴瞪著眼前突然从略胜一筹变得落入下风的棋盘。 “赶人啊,你不是巴望著人家赶快离开?” “你家那群色狗,看到漂亮的女人只会上前舔人家的嘴,根本办不了什么事。”他永远不会忘了那群猎狗初次见到席丝时那副色样子,全部扑上前去打算要强吻她,他可不打算让宋希辰也受到那种待邀。 “怎么?舍不得那个女人的嘴让人亲?很可惜,那张嘴佛瑞克一定亲过不下数百次了。” 匡当一声,是棋盘被扫落在地的声音。 “好好的一盘棋,你于什么?”卡诺好笑的瞅著他,“不想认输说一句,我就会让你了。” 安德烈瞪著他,明知卡诺一肚子坏水,今天根本就是来取笑他的,却不能反驳什么。 “我是一时手滑。”总不能承认自己为了他一句话就心浮气躁吧? “那再来一盘。”说著,卡诺动手把掉在地上的棋子抬起。 “下次吧。”这个磨人精! “唉,我难得来一趟,你怎么舍得赶我走?见色忘友?” “去你的!” “生气啦?那就请人家进来坐坐嘛,外面这场雨不是我在说,大得很呢,打在身上还会痛,她已经站在外头几个小时,我看啊身子一定被雨水打得都红了,再不进来祛祛寒,铁定要病个几天几夜。” “没人叫她站在那里。”为了那个佛瑞克,她倒是尽心尽力得很,看得让他生气透了。 “这句话说得就不公平了,叫她不得不站在外头淋雨的人,不就是你安德烈少爷吗?” 一双利眸迅速扫向他,“闭上你的嘴!” “敢做敢当,怕我说?” 安德烈抿紧了唇,不想理他,下意识地眉眼一抬,眸子又往监视器里的身影扫过去——“该死的!”陡地,他发出一声低斥,随即人也消失在大厅快步往门外冲去。 卡诺不动声色的跟著瞧了监视器一眼,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喝,沉不住气的家伙,终于还是动手了。”偏偏,这回安德烈注定上了那个人的当。 把那个女人从那几个黑衣人手里救回,等于正式的对外宣告,把自己的命送了出去……他开始同情起安德烈了。 ※※※ “你们想要干什么?放开我!”宋希辰使力挣扎著,想要甩开扯住她手臂的那只戴著黑手套的手。 “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黑衣人抓著她手臂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好笑的看著她披头散发的模样。 “不要!放开我!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为什么要抓我?”大雨不断的当头淋下,宋希辰的身体全湿了,冻得她说起话来牙齿都在打回。 她就像只在大雨中落难的小猫咪,在生死一线间求生存的低低哀中嚎……“你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见安德烈少爷一面?我们带你去见他啊。” “不!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见他!”要是。根本不必在此跟她拉拉扯扯的动粗,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我说是就是,走!”一个使劲,黑衣人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我不要!放开我!就算你们真的是要带我去见他的人我也不去,除非他亲自出现在我面前!”她在大雨中低吼著,用尽残存的气力却抵挡不住那个黑衣人狠绝的拉扯。 衣袖当场被撕了一大片下来,连同半侧胸口的衣领也一并给撕落——“啊!”她惊呼的想伸手掩住胸前呼之欲出的春光,双手却让对方给反剪在身后,陡地被压在车窗上。 第15章 “倒是个有料的小妞。”黑衣人冷笑一声,欺身退近她,“不如叫那老头子把她送给我们兄弟当礼物。” “好主意,大哥。”另一名黑衣人在旁边笑著点头附和,“这里的意大利妞都没这个东方妞来得秀色可餐呢,我都已经快没动力办事了!”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宋希辰害怕不已,身子更加颤抖不止。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用他们有什么仇吗?不,她根本就不认识任何一个俄国人。 闻官,黑衣人陡地眯起眼,“你听得进我们兄弟的话?” “我……”我们刚刚说的可是纯正的俄语呢。“另一个黑衣人也遇近她,见那雪白丰腴的酥胸若隐若现的,止不住心痒,”有你的。女人,看来我们兄弟非收了你不可,懂得俄国话的东方女人可不多得。“ 说著,一只手便朝她的前胸摸了上去——“来了!” 很显然地,黑衣人的那声警告还是来不及救护兄弟的一只手,短短三秒钟内痛彻心扉的哀号在大雨中响起——“啊!该死!”黑衣人的手被突来的外力给格开,一收一放间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疼得他不住的在原地跳跃低号,“我的手断了!大哥!我的手断了!呜……” 另一个出声警告的黑衣人在下一秒间已放开宋希辰,和冲进雨中的安德烈对起招来,安德烈招招欲置他于死地,像他是他的杀父仇人般,动作又快又狠,比眼前俄国黑手党的高级干员还来得胜上几分……黑衣人有些却步了,从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对手,如果对方有刀有枪,他可能早死在他手上。 想著,他灵光一闪,飞身移位并拿出一把枪,顺手抓起一旁的宋希辰便把枪对准了她的脑袋——“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枪口紧紧的抵住她的太阳穴,长期的训练让他面临生死关头不致颤抖慌乱,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在安德烈闪烁著杀意的眼神中感到一抹说不出的畏惧。 他以为安德烈只是空有一个让人受不了的精明头脑,没想到他的身手竟也如此了得,是他错估他的能耐了,而这一点可能让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动手吧。”安德烈的脚步没停,依然朝黑衣人缓缓逼近。 “我不是开玩笑的,安德烈!”喀咋一声,黑衣人将子弹上了膛。 “我也不是。”话落,安德烈却停下脚步,在对方分心门神的那短短一秒之问,回身扬瞄准确无误的踢向黑衣人手上的枪砰一声,大雨之中发出了一道巨响。 子弹从枪口被射出,枪却也从黑衣人手中飞出,飞到了安德烈脚下……安德烈将宋希辰拉到身边,再把枪拾起上腾,扣下扳机,看著对方在他眼前缓缓倒下,一连串的动作在三秒钟之内结束。紧接著,又耳闻一声枪响——安德烈只来得及回眸,却闪不过,千钧一发之际只能将她从自己身边狠狠推开。 “不!”宋希辰发出一阵嘶声力竭的尖叫声,看著一发子弹穿透了安德烈的身体,血在瞬间染红他的衣衫。 “不,不要啊!”她双腿无力的一弯跪倒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攀著他不住流血的身体,大雨滂沱下,分不清脸上交织的哪些是雨哪些是泪,“不要用!求求你不要死,安德烈!求求你,我求求你……” 砰! 似乎又是一声枪响,但她听不见,也不在乎了她的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什么都再也听不见、看不见…… ※※※ 医院的长廊上,宋希辰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只知道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天空是黑夜还是白天。 “你这样会感冒的。”一名有著乌黑长发却有著混血儿漂亮脸孔的女子不知在何时站到她面前。 宋希辰抬起头来看了陌生女子一眼,又低下头去,“我没关系。” “你全身都湿淋淋地,医院里的冷气又这么冷,不感冒才怪,起来!”席丝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的伸手把她从座位上拉起。 “请你不要管我!我要待在这里!”没亲眼看见安德烈平安,叫她怎么放得了心。 席丝微微皱眉。“你再继续持在这里,第一个死的人会是你。” “没关系,我只要待在这里就好,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虚弱无力,唇已冷得发了紫,一双手更是冰冷得像从冷冻库里被拖出来的死尸……天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卡诺该一出必昏她,把她送到温暖的地方休息才是! “你很爱安槽烈?!” 这问话让宋希辰的心一窒,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因为他出手救了你,所以你觉得很快疚?”席丝两手交叉在胸前,审思不已的望住她。 “我……” “爱跟感动不能画上等号的,如果你根本不爱那家伙,最好现在就走,虽然我不挺喜欢那小子,但是我知道他一点都不会高兴他爱的女人,是因为感动与愧疚才留在他身边,那对他是种莫大的污辱。” “他爱的女人?我是吗?他真的爱我?”宋希辰的心被这句话给刺痛了,她一点都不相信安德烈真的爱过她,一点都不信。 但,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总是在千钧一发时,拿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上一次飞车事件是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呢?难道他真的爱她?她一直以为那次的飞车事件是他为了诱拐她上勾的伎俩,但今天……他伤得那么重、那么重,她当然不会再傻得以为那是他的苦肉计。 没有她,他一样可以搞垮英皇……当初,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的可利用价值了。 “是不是得让你自己去感觉,不过我得老实告诉你,安德烈对萝琳的爱真的根深,就算他对你很不同,但天知道这时代表什么?就算他真的爱你,但他也不能容许自己对你的爱超过萝琳,那会让他很自责。” 不会的……我们两个根本没机会,这次我到意大利是为了英奇$%^書*(网!&*$收集整理皇航空的事来求他,不为别的。“宋希辰淡漠地低下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等他醒过来就走。“ “那你可以走了。”卡诺冷冷的嗓音从她们两个身后响起。 “卡诺?”席丝微皱著眉。 “他醒过来了吗?”宋希辰几乎要哭出来的冲上前,紧紧攀住卡诺的臂膀,“他已醒过来了对不?我去看他,我马上去!” “不必了,你可以走了。” “怎么回事?卡诺?” 卡诺突的地看了席丝一限,突然伸手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他已经死了,席丝!” “什么?”宋希辰闻言如遭五雷轰顶,震得原本虚弱的身子摇摆不定,四周的景物开始在她的眼前旋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安德烈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席丝愣住了,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她知道安德烈伤得很重,从他进手术房的时间算来就知道,只是,她怎么也没想过他会死啊!老天……“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亲眼看看他!”宋希辰跌跌杠杠的身子往手术房冲了过去一个盖著白布的病床刚好被医护人员推出来,她死命的闲著眼前的白布,颤抖著嗓音问、“他是……安德烈吗?” 护士看了她一眼,哀伤的点点头,“是安德烈先生没错。” “不!不会的!”宋希辰前病床上的人扑过去,一把掀开白布,安德烈的面容赫然呈现在她眼前。 一样的周宇,一样俊美的轮廓,但他不会动了,不会笑、不会说话、不会生气,什么都不会……泪,终是决堤,氾滥成灾。 ※※※ 意大利贵族之后,意大利总理顾问安德烈,十三日下午在家门前的一场枪战之中重伤送医,经过十五个小时的急救之后宣告不治……一名老人放下今日一早的早报,伸手拨了通电话——“喂?” “安德烈死了,那两个人在哪里?”老迈的声音里带著浓浓的疲惫与淡淡的不满。 “还没回来,应该是被卡诺。潘抓了。” “杀了他们。” “公爵……”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更不能让卡诺。潘知悉,那两个蠢小子!u4他们办点小事、竟给我出这种该死的漏子,你给我杀了他们,越快越好!你们组织的损失我会赔偿给你们,务必拍屁股擦干净些,卡诺。潘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知道了。 “还有,记住封好你们的嘴。” “你放心,我们组织的训练一向严厉,就算那两个人被抓了,卡诺。潘也套不出什么话来的。” ※※※ 安德烈的棺木让红色烈焰化为一团灰烬,火葬场的四周洒满鲜花,堆满成山成堆的花篮、花牌,歌功颂德的话遍四处,满天飞舞的落叶让气氛更添几分凄楚,低低切切的哭声不时传来,让陌生人听了都难免跟著难受。 “那个女人是谁?从刚刚哭到现在都没停过。”几名意大利政商大老窝在一旁窃窃私语著,目光全投射在那个伤心人身上。 有关安德烈,不管他死前死后都是众人关心的焦点,没办法,谁叫他的存在是几个政商大老的眼中钉、肉中刺?没搞清楚时事状况的人,根本无法在政界生存下去。 “竟是个东方人。” “好像是上次飞车事件的女主角。” “难怪她那么伤心了,不过……我听说这次要搞垮英皇航空的就是安德烈。”一名政界大老将嗓音压得老低,生怕别人听见消息是他传出来似的。 第16章 “什么?真的?” “错不了,公爵大人不小心透露给我知道的。” “是吗?可是那个女人不就是英皇总裁的秘书吗?” “是啊,上次媒体将新闻炒得好大,那个女的是英皇航空总担的机要秘书没错。”说著,又确定似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嗯,错不了,就是她。” “那……这是什么担什么?”有人听不太懂了。 “就是内奸嘛!”一个看似内行的人突然压低了嗓音对旁边的人道:“一定是安德烈安排那个女人进人英皇,然后才有办法搞垮他们。” “似乎是这样!”另一个人突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越洋传真,“这是一个小时前我的秘书放到我桌上的最新消息,英皇航空的资金在一夜之间被掏空了一亿美金!” “老天!谁干的?” “据说就是那个跪在地上哭的女人啊。听说她很有英皇航空老总裁的缘,什么大小公文都要经过她的手才能出去。”。 “不会吧?这是犯法的,这样明著于不是摆明要被送去坐牢吗?” “可是她的人明、明在意大利啊,有不在场证明。” “就是,所以英皇航空里一定还有帮手……” 众人越说越小声,让耳失的意大利总理也只好放弃再继续听下去。 “英皇这一次真要死定了?”总理从一进火葬场就发现这儿充斥著各种传闻,让他烦躁不已。 卡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票子的事我不是替你解决了?英皇倒不倒就不关你的事了吧?瞧你担心的样子厂”你不忙。英皇倒了我会内疚。“ “内疚?”卡诺挑了挑眉。 总理的眸子闪了闪,为自己的失言弥补道:“对我的子民感到内疚啊,原本一年一亿美金的航空利润都飞了。” 卡诺沉著的看了他一眼,“安德烈已经死了,总理大人。” “那又怎么样?”他少了一个助手,心比任何人都疼。 “他死了,英皇航空就救得回来,英皇航空救得回来,你该赚的钱就一毛也不会少,放心吧!”卡诺拍了拍总理的肩头,一番话说得让总理茅塞顿开、如梦初醒。 第九章 “真不敢相信你这个贱女人还敢回来!”琳达一巴拿打在宋希辰脸上,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在她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宋希辰被打得眼冒金星。三天下来,她几乎不眠不休,再加上染了风寒,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圈,像是风吹了就要倒,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凶猛的力道,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不要给我惺惺作态了!你这个狗娘养的忘思负义的鬼东西!好说歹说我们也拉拔你长大,让你吃饭、让你念书,就算我不喜欢你当我家媳妇,却也没有虐待遇你半分! “现在好了,你翅膀硬了,恩将仇报!将来你进了门所有的钱不都是你的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咽,你跟意大利黑手党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一亿美金汇到他们的户头里去?” 琳达越说越气,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便要朝她的身上挥去。 “够了,妈,别这样。”佛瑞克拉住了琳达。 “你还要帮她说话?都到这种田地了!我们英皇现在一点现金也没有,每家银行都急著来跟我们讨债、我们拿什么给人家?你还帮这个贱女人说话,她的心可不是向著我们的!” “妈,这件事警方还在调查,那笔账不一定是希辰汇出去的,事发那天她人在意大利,根本不在纽约,不是吗?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爸爸一手创立起来的企业就要倒闭了,你还叫我冷静?你跟你父亲一样引狼入室还不自知,简直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子!” 宋希辰愣愣的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却半点听不明白他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一亿美金的汇款?什么意大利黑手党?英皇又为什么快要倒了?为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佛瑞克,你们在说什么?”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幽幽的眼专注无讳的盯著他,“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好吗?” ※※※ “那个女人被你害得很修。”卡诺拿著一杯四十年份的xo优雅的走进房,倒了一杯故意将它放在安德烈床旁边的茶几上,而不直接拿给他,“喝一点吧,可以止痛,要死也死得比较舒服一点。” 安德烈微眯起眼,咬著牙伸手把酒杯凑近嘴边,瞬间,辣辣暖暖的液体人喉,果真减少了一些疼痛。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男人!想当初你伤得不能动时。是谁把你抬进抬出又削苹果给你吃的?现在你就这么不人道的回报我?” 卡诺极做一笑,“错错错,这瓶xo可是我忍痛打开的呢,就是为了慰劳你躺在病床上的辛苦啊,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安德烈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身上的疼让他根本不想浪费太多的力气跟他继续这些没意义的对白。 知道他一颗心全在宋希辰身上,卡诺也不拐弯抹角,道。“宋希辰被赶出家门了。” 安德烈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把酒喝下肚,“意料中的事。” “你达到目的了,然后呢?” “看著英皇航空倒闭啊。” 卡诺点头、笑了笑,“那……如果我不让它倒闭呢?” 匪夷所思,安德烈瞅著他,“为什么?” “为了意大利政府的利益啊,我想不出有该让它就这样倒闭的理由。” 摇晃著酒杯,安德烈低头垂眼看著杯向白透透的酒花,“它害死了萝琳这个理由还不够?” “那是在你死之前的事,现在你已经死了,没有理由再报复。” “总之你就是要跟我唱反调就是了。”安德烈难得的不与他争辩,懒洋洋的闭上眸子。 “你有点不对劲,安德烈。” “什么?”安德烈微张开眼,透过一条缝盼著卡诺。 “这么容易放弃可半点不像你的个性,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玩把戏?亲爱的威登伯爵,你也未免太高估本人的能耐了,我都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还能玩什么把戏?我现在只希望你赶紧把幕后主使者揪出来,然后把那些俄国黑手党一网打尽,为我报仇,成吧?” 卡诺若有所思的瞅著他,细细思量半天也不答腔。 “喂,我已经在他们手上死了两次,你还要考虑?”虽然这一次伤得有点冤……不过,也未尝不是条更快的捷径,至少,他可以早一步让卡诺正式面对俄国黑手党,而不是老做壁上观。 “对付他们的代价太大了,不得不慎重考虑。” “什么跟什么?我死了,你却不替我报仇,谁会相信我已经死了?” 闻言,卡诺冷哼一声,“说到这,你倒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诈死!那一天你根本就可以不中枪的。” “我死了,风云才会变色啊,否则如何观天象而后谋动呢?你不能否认我的死对这个世界而言,尤其对意大利政商两道及俄国黑手党而言,有著莫大的意义与影响力吧?” “是啊,那天的葬礼花篮多得只好跟著烧掉免得变成垃圾,人多得也跟垃圾差不多,都快把火葬场给踩成秃地。”卡诺嘲讽地道。 “你这是褒还是贬啊?” “你说呢?” “我说,你赶快把人给我招出来,我的耐性有限,让我自己找出那个幕后主使者的话,他的下场一定会很难看。” 卡诺看了他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名字,“路易公爵。” 安德烈略微惊讶的望著好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在美国那场飞车意外时就知道了。”虽然席丝在俄国黑手党那问不出什么眉目,但他卡诺。潘可不是省油的灯,威登堡的网路侦防系统可是通达世界各地,几乎到了无孔不人的地步,而这当然也要拜安德烈当年在威登堡当差时无所不用其极的政策所赐。 “不错,有进步。”安德烈喃喃自语著。 “你刚刚说什么?”他仿佛听到什么不该在此时听到的话,是他的错觉吗?安德烈似乎根本就不意外他提到这个人名,难道他早就知道是路易公爵搞的鬼? 卡诺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没什么。”安德烈放下酒杯,端整心思看向他,“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伺机而动吧,他毕竟是世袭的公爵,受到意大利民众的尊敬与拥戴,这几年他在政商界的名望与地位几乎也要与总理大人齐名了,没有确切的证据且人赃俱获,动他是一件极危险的事,就像当年你动乔丹一样,总理大人那个人你也晓得,不到黄河他心不死,没有叛乱的事实,他不可能真的妄动干戈。” “哼,他是胆子小又没本事。”安德烈冷冷一哼,“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把你拱上台去,让他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闻言,卡诺不得不皱起眉,“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总理大人的成见那么深?当年,不,应该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帮他的忙,不是吗?” 安德烈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有拿顾问费的,你忘了?我很庆幸自己接下了这笔生意,至少可以替那个懦夫在政策上减少一些失误,你知道吗?他根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家伙,现在我死了,我真担心意大利政府跟著被那些黑手党给搞垮,你最近有空最好多去他办公室走动走动。” 要不是总理大人没担当又怕事,根本不可能让俄国黑手党越线跑到意大利来作威作福! 第17章 卡诺细细的审视著他,心知肚明意大利总理并不如安德烈所说的那样不堪且无能,但安德烈之所以会如此厌恶他毕竟也有他的道理,以安德烈的行事作风而言,意大利政府的确看起来办事效率不彰,百废待举。 “我该怎么做?”他相信安德烈脑袋瓜里一定早有胆实。 安德烈露出了“死后”第一个笑容,“拿出你的魄力,卡诺。潘,把俄国黑手党给连根拔除,赶出意大利!” ※※※ 美国纽约。 “凯弟爷爷,你轻一点好吗?我的骨头都快断了。”安德烈边哀呼边让凯弟扶进门,喘气喘得怨大声,就怕对方不知道自已痛似的。 “对不起,安德烈少爷。”他已经尽可能轻手轻脚,但他年纪大了,再怎么小心也难免笨手笨脚弄痛了他家主子,“不是我在说,安德烈少爷,你装死也要装得像些,竟然还跑来美国,要是让眼尖的人发现了,还以为见到鬼呢。” “被人发现了,你就说我的名字叫安迪,法国人,从没听过安德烈这个名字,知道吗?”他已经将头发染成黑褐色,戴上墨镜,还装模作样的梳了个西装头,一副绅士学究的模样还不够吗?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离英俊份洒很远,而且老了十岁。 “是,安德烈少爷。” “叫安迪,真是,说你老不服老。”安德烈故意大声的叹口气,微微睁开一只眼,“我饿了,爷爷。”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弄一桌于好莱。” “那要多久啊?” “一个小时就搞定了,还是我先弄点面线给你打打底?” “不必了,我不喜欢吃面,就一个小时,我先休息一下,弄好了叫我。” 难得少爷食欲这么好,凯弟高兴得困不拢嘴,乐不可支的跑去厨房忙了,只不过,一个小时后,当他做完一桌子菜回到房间时,却已经看不见安德烈的人影。 ※※※ 宋希辰因是挪用公款的嫌疑犯之一,所以被限制出境,她不能出境,所以他只好拚死前来。 安德烈身手矫健的攀上了她暂居处的高墙,放眼望去,鸟语花香,一片大大的花园将一栋白色的两层楼别墅密密包围起来。 佛瑞克是真心爱著她的吧?就算到了这种境地,他还是执意相信她,她被他母亲赶出家门,他就把她安置在这间美丽的私人别墅里。 他在意的女人却有著一个很爱她的男人如此爱著她,他该高兴还是生气呢? 想著,安德烈的身子落了地,才要进屋便看见在园子里的宋希辰。 远远地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替园子里的花浇水,看著她跟邻家的小猫说话,看著她蹲下来捡掉落在地上的树叶,看著她仰望著天空发呆的美丽模样……看不出来那件官司对她而言有任何的影响,但她的眉、她的眼却带著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她在想著他吗?想著死去的他? 看著看著,他有一股浓烈的渴望想要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深深的亲吻她! 她是除了萝琳之外,第一个让他这么渴望的女人,虽然他一再地告诉自己对她的关心与在乎是出于作戏,出于为达成使命的手段之一,但天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的存在对他的计划根本就可有可无,有她在,是让他的计划更顺利了一些,没有她,计划还是会如期照著他的进度去走,但他还是该死的利用了她……虽然他绝对相信自己有百分之一百的能力保护好她。 他,根本不值得她爱,她却还是傻傻地爱了。 一个笨女人,却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让他想舍舍不下,想放放不掉……“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宋希辰看见他了一个身影像极了安德烈的男人。 是错觉吧?阳光太大了吗?为什么这个人连轻扯嘴角的动作都跟安德烈一模一样? 心,有些怔忡,有些迷惘,有些惊,有些喜,一抹莫名的酸意喜地冲上了鼻头、眼眶……“你是安德烈吗?”安德烈三个字说出口,宋希辰的泪也跟著掉下。 “别再哭了,你已经哭得够多。”安德烈忍不住伸手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手却让一只纤细的手给紧紧抓住。 “你是安德烈,对吧?你一定是!”她伸手要拿下他脸上的墨镜,却在下一秒让他给格开。 “我不是安德烈,他已经死了,你亲眼所见,不是吗?”他温柔的捧起她带泪的容颜,定睛瞅著,似乎想把她的面容刻在自己的心坎上。 “那你……是谁?”她的泪掉得更凶了,因为他说他不是安德烈,把她的所有期待给戳破。 他什么都知道,而且又长得那么像安德烈,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连呼吸都这么令她感到熟悉?难道,只是因为太过想念、太过伤心,所以产生幻觉? “他的双胞胎兄弟安迪。” “安迪?”她愣得地望著他。“双胞胎兄弟?” “没错,就是这样。”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认识我?”她从来都没听过安德烈有双胞胎兄弟,但这也不足为奇,不是吗?她对安德烈的了解简直是屈指可数,只知道他的家住意大利,是个可以在意大利,不,该说是全世界翻云覆雨的谋略家。 “好奇,想看看跟自己的弟弟闹过绊闻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已。”他不经意的耸耸肩,“现在我看到了,所以我要走了。” “就这样?”她看著他转身跃上了高墙,对他而言爬这墙似乎比爬楼梯还要容易。 “还有,我弟弟前几天托梦给我,他要我来看看你并且对你说——祝你幸福。”一笑,安德烈的身形消失在墙的另一边。 祝你幸福……那声音听来就是他的,好像做梦一样……泪,在艳阳下蒸发了,她紧紧的咬住后告诉自己,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安德烈还活著……她不要哭了,她要等他,等他再来找她。 ※※※ “现在我该怎么办?主子。”透过越洋电话,身在纽约的班尼尔向身在意大利的席丝请示。 “安德烈当初要你怎么做?” “他要我不动声色的继续留在英皇,免得临时抽身被怀疑,但是,现在官司似乎对我越来越不利了,法官突然一改过去实事求是的态度,一心想要咬住我叫我认罪,安德烈先生又死了,我根本无人可问,所以只好找上主子你。” 席丝沉思了一会,道:“他可能被逼急了,也可能受到英皇方面的压力,就某方面而言,英皇还是比较信任宋希辰的。” “那我现在呢?我不能等著法官判我的罪,然后被送进美国监狱吧?”班尼尔显得心浮气躁。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安排你离开纽约,让你有一个新身份重新出发,没问题的,等我消息。” ※※※ “我知道了,谢谢你。”安德烈嘴里叼了一根烟,用脖子夹著电话,两手则忙著削苹果。 “飞机就订今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不会误了你的事吧?”席丝客气的询问。 “不会,我该感激你替我处理这件事,对了,俄国黑手党和公爵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我们接到消息,路易公爵已经买通俄国黑手党,在意大利残存的余党们,三天后将全员出动围剿我威登堡……”席丝手里的电话突然被人给抢走,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卡诺。 “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可以搞定。”卡诺对著话筒另一边的安德烈道:“这一次不会再有余孽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安德烈嘲弄的冷哼,“亲爱的威登伯爵,你明明是人家打到家门口来了不得不起身应战,别说得好像对我这好友义薄云天,这样如果你不小心为我捐躯了,我还得被你老婆记恨一辈子。” 卡诺优雅的一笑,丝毫不介意安德烈那嘲讽的语气,反正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坏事总要找个垫背的,就算那个人远在美国纽约,他还是免不了把他给拖下水。 “我就是要这样让你愧疚到死。”谁叫他们是好朋友呢,有难本来就要一起当才像话,不是吗? “喷,我已经死了,你忘了?所以我绝不会化疚的,你最好保重,俄国黑手党和意大利黑手党不一样,他们可没有一个女首领会对你一见钟情,不小心挂了没人救你。”虽然要卡诺出手是他此番计划的最终目的,但,他不能说自己一点都不担心。 “知道了,我挂电话了。”卡诺率先收线。 躺在床上削苹果的安德烈此时则迅速的拨出一通电话——“喂,警察局吗?我这里有一个内幕消息要给你们,是关于英皇航空挪用公款的案子……” ※※※ 提著再简单不过的公事包,班尼尔连行李都没带便一路飞奔到机场,晚上十点四十五分,他的人已进入了候机室。 “我搭十一点三十分的飞机飞到法国巴黎。”他好整以暇的坐在贵宾级的候机室里悠闲的喝著咖啡,讲电话的表情十分愉快且轻松。 “没赶出任何破绽吧?”电话彼端传出浓浓的俄国腔意大利语。 “放心,纽约的一切席丝。凯思会帮我搞定,我现在已经换了新身份,拿的是刚刚出炉的法国护照。”摸在掌心里的感觉还热热地呢。 “照这样看来,安德烈真的已经死了。” “应该是吧,我瞧不出来你们有怀疑他没死的理由,不过那个路易公爵还真狠,连差一点成为自己女婿的人也不放过。” “那是误杀,原本路易公爵只是要我们确定一下,安德烈对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在乎,所以才会挑在他家门口对那个女人动手,目的就是要看看安德烈的反应,没想到后来竟动起枪来。” 第18章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不更干脆一点,安德烈死了,你们在意大利就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 话筒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冷哼,“安德烈死了,还有一个十分潘呢,不过少了安德烈,卡诺。潘也只不过是个没用的傀儡而已,威登堡将会是我们下一个非常好的组织据点。” 当初,安德烈为了替未婚妻复仇而要搞垮英皇航空,却又跟英皇航空的机要秘书纠缠不惜,这才引起路易公爵的怒火,他认为安德烈对不起他死去的女儿,索性买通俄国黑手党管他教训教训那小子。 路易公爵自以为利用了俄国黑手党去教训对他女儿不忠心的安德烈,却不知道自己反而被他们所利用,哈,借由路易公爵对安德烈不忠的报复计划,让俄国黑手党在意大利的行动被加倍小心的掩护,也让他们藉机壮大了不少。 闻言,班尼尔皱起眉头,“你们要攻打威登堡?不会吧?” “怎么?怕你家主子守寡不成?”对方冷冷一笑,“放奇$%^書*(网!&*$收集整理心吧,席丝。凯恩这样的美人不会没人疼的。” “你弄错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更审慎的评估这件事,威登堡内机关重重,又有训练精良的保钩。” “没时间了,卡诺。潘已经知道是我们搞的鬼,我不能让他储备好他的战斗力,甚至鼓动意大利政府对付我们之后再来对付他,这样的风险更大!” “可是……”班尼尔还是觉得不妥,正想说些什么,候机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几名高大的美国警员。 “班尼尔先生?” 这一声班尼尔先生让他的手机瞬间掉落在地上。 “麻烦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我不是……” “有人密告你将畏罪潜逃出境,我们刚刚也证实你手上持有的护照是假的,所以请你跟我们走,有话请你的律师到法庭再说吧。”说曹,带头的旮员示意另两名警员将他带走。 “不!我不是班尼尔!我不是用!”切尼尔恐慌的低吼,挣扎著想甩脱警员们的钳制,“你们真的误会了,抓错人了,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我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第十章 “事情终于真批大白,希辰,这阵子委屈你了。”佛瑞克抱著宋希辰,抱得很紧很紧,像是此刻是两人最后的一聚。 “不会,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她知道法官已经结案,定了财务经理班尼尔挪用公款的罪,但她说不上有什么情绪起伏,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在获知安德烈死去的那一刻就跟著死了。 “对不起,希辰,是我的错,不相信你到意大利是为了管英皇求情,我真是对不起你。”琳达随即也出现在这间私人别墅里,态度显得十分可亲和善,“这次英皇能渡过危机全都是你的功劳,我在这里真心诚意的谢谢你。” 宋希辰不解的望住她,对她的一串话真是有听没有懂,“我不明白自己帮了什么忙。” 帮英皇渡过危机?她想自己不可能有这种能耐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就不要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啊,今天一早有一笔三亿美元的资金汇人了英皇航空的账户,后来意大利的卡诺。潘先生亲自打电话给我们,他告诉我们这是安德烈先生答应要帮你的汇款,你放心,待英皇周转正常之后一定按息奉还,不会让你难做人的,只不过……”委屈你了,经过这些事后,我也很希望你可以当我们家的媳妇,但是卡诺。潘先生说你当初答应要嫁给安德烈先生,来换取这三亿美金,虽然安德烈先生已经死了……唉,你知道,现在我们英皇急需要这笔钱周转脱离困境,所以只好委屈你,我们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宋希辰一知半解的看著琳达,又看看一反平把始终低耷头的佛瑞克,对这一串话完全没有头绪。 “我实在不明白,佛瑞克?”她根本来不及要求安德烈什么他就已经死了,不是吗?更别提什么三亿美金及嫁给他的活了,卡诺。潘为什么要这么说?又为什么要以安德烈的名义汇给英皇三亿美金? “对不起,希辰。”佛瑞克根本没脸看她,为了英皇航空,为了父亲遗留下来的产业,他不得不牺牲她,牺牲自己的幸福,要说悔恨,他绝对是排头一个。 “我不懂。”真是乱成一团。 “你们的婚约取消了,现在你是自由之身。” 宋希辰惊愕的看著琳达,琳达微笑的朝她点点头。 是了,她终于有点听懂了,安德烈拿三亿美金出来换回她的自由……她的自由,她渴望了二十几年却以为永远无法找回的自由,安德烈帮她做到了…… ※※※ 意大利梵蒂冈。 “一场完美的战斗!”安德烈高大俊美的身影流涕洒洒地走进意大利总理办公室,所引起的骚动几乎要让进个意大利政坛在瞬间沸腾。 “你……你……你没死?”总理像见到鬼似的死瞪著他,好一会才点点头,“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倒被你骗了,不,是被卡诺那小子骗了,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喂,刚打了胜仗,说话好听一点,我在坟墓里头听见意大利政府不惧恶势力,公然面对俄国黑手党的完美演出,高兴得都不得不从坟墓里爬出来,见见我们英明伟大的总理大人,你该感到与有荣焉才是。” “只不过是俄国黑手党,打赢了这场战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就算得意,在这小子面前也得掩饰掩饰,免得得意忘形被他泼下一头冷水,非得气掉半条命不可。 “说得好,我真是以你为荣啊,总理大人,要是两年多前你就有这种魄力去面对,也不必我大费周章得兜这么一大圈。”安德烈懒洋洋的坐下,突然丢了一张图给他。 “这是什么?” 安德烈冷冷一笑,“美国飞航局的卫星机密用片。” 将图摊开,再看看上头的日期,总理的脸当场绿了一半,“这……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个多月前。”也就是他开始进行复仇计划的时候。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俄国黑手党才是造成那架飞机失事的罪魁祸首?”而他,则是隐藏这个天大事实的人。 “我知道得太迟了,不是吗?我怎么样也想不到你竟然纵虎行凶而不为所动,我真是以你为耻。” 总理丢下图,将脸转向窗外,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引起战争,如果我的子民知道那架飞机之所以失事,是因为俄国黑手党对你的报复,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天下将会大乱,意大利势必要出兵俄国,一场核武战争恐将爆发。” “我看是你自己不想卷入战事吧,毕竟总理的位子坐得好好的,干什么践这浑水,是不?开启战瑞,败了,你就变成万世唾弃的昏君了。”可他偏偏要他淌这浑水,而且一碰便甩不开,永永远远跟著他。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现在我也卷人了,根本抽不了身。” “是啊,非得把你们都逼上梁山才肯拚命。”安德烈一笑,“对了,我今天来是要你放了一个人。” “谁?” “路易公爵。” “你有病啊?”总理怒瞪著他,“先别说他是个卖国贼了,光他三番两次让俄国黑手党找你麻烦,害你差点死于非命这几件事,就够你大义灭亲了吧?你竟然还要我放他出去?” 安德烈摸摸鼻子,“呃……那些事都是我叫他做的” 闻言,总理瞪大了眼,“什么?你叫他买通黑手党来暗杀你自己?你这叫什么见鬼的逻辑?” “那些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目的是让那些俄国人都以为,我国未婚妻之死要报复英皇,而路易公爵又为了替他女儿打抱不平,买通他们找我麻烦。事实上,一切的一切只是我顺水推舟,借由他们之手来攻打威登堡而已。” “攻打威登堡,你疯了?”真是越说越离谱! “唉,总理大人,你真的很没慧根。”害他都快要说不下去了。 “他的意思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个钓饵,借由他们之手逼得你不得不出兵应战,将俄国黑手党一网打尽,逐出意大利。”卡诺缓缓地从门的另一边走出,接话道。 安德烈笑了,“还是卡诺聪明。” 聪明?他要是聪明就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替他出兵对付俄国人不说,还真的假假的以为他要对付的是英皇航空。 哼,难怪当他说要帮英皇航空不让它倒闭时,他一句话也不吭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搞垮英皇。 “你这个混小子!这回竟然连我都设计了。”卡诺眯起眼,此生恐怕都难忘这个羞辱。 “谁叫你限总理是一伙?他有罪,你得跟著赎罪,机上两百多条性命,那些俄国人怎么可以逍遥法外?”只不过这场仗还没打完呢,意大利之外的俄国黑手党党员势必会想要东山再起,为他们的弟兄报仇。 所以,这是场没完没了的战斗,他能体谅他们不想卷入这种是非的苦衷,这世上,大概只有像他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会想要管这种事吧。 “哼,亏我还替你做了一件大善事,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卡诺。潘会做什么善事?”安德烈撤撇唇,“是不是跑到我坟前替我多烧了一些纸钱?” “我替你冥婚了。” “冥婚?”安德烈皱起眉,“你说什么见鬼的话?” “我帮你讨了一个新娘啊,不然你在墓地里多寂寞,啊,忘了通知你时间就订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在一个充满花香的大教堂里。” 第19章 卡诺微笑著,满心欢喜的看著他失笑的模样。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宋希辰那个笨女人坚持要为那三亿美金嫁给一个墓碑,我阻止不了她,所以只好替你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卡诺的话还没说完,已看见安德烈疯了似的冲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他跑了。” “我看见了。” “他这么对你,你还帮他娶新娘?”真搞不懂这两个男人的关系究竟是好到什么程度,又坏到什么程度? “难得他会再爱女人,我怎么可以不帮他?”就算用架的,也要把他给架进结婚礼堂。 ※※※ 这个傻女人、笨女人!竟然要嫁给一个墓碑?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做,笨得把自己的一生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推进坟墓里,不见天日。 看著那个此刻站在圣坛前的女人,她的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牌位,虔诚不已的凝望著眼前的天主与牧师……“宋希辰小姐,你愿意一生一世爱著安德烈先生,互敬互谅,永远珍惜他,永远伴著他吗?” “我愿意。” 牧师点点头,有点不太自在的将目光绪在那个牌位上,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安德烈先生,你愿意一生一世爱著宋希辰小姐,互敬互谅,永远珍惜她,永远伴著她吗?” 此刻,教堂内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在一秒钟后突然响起一串钟声,叮叮当当的像是传达来自天上的声音……“我想他愿意。”牧师满意的笑了,这钟响得真是时候。 “你怎么知道他愿意?”安德烈响亮的问话回荡在静悄悄的教堂之内,“你问过我了吗?” “嘎?”牧师愣住了。 “安德烈?”宋希辰一惊,牌位从手中滑落。 什么?他是安德烈?那个牌位上名字的主人? “啊,上帝……阿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牧师前南自语,忙不迭低下头祷告。 “喂,你是这样主持婚礼的啊?把头抬起来,开始问话!”安德烈上前一把揪起牧师的领子,又拍拍他的脸让他回神,“放心,我不是来自地狱也不是来自天堂,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啊,他的手有温度……“安德烈!真的是你!”宋希辰再也不顾一切的奔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死了?为什么?” “希辰……”抱著哭得稀里哗啦的宋希辰,安德烈觉得心疼又欣喜。 心疼她的悲,欣喜她对自己的痴与傻,差一点……他就要放弃她了,要不是卡诺这一回竟破天荒的多管起闲事的话。 或许,他真的该感激他的多管闲事,至少,此刻双手拥著她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实且美好,再美好不过……“你愿意吗?”宋希辰仰著一张哭花的小脸幽幽的看著他,“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强行要嫁给你,如果我知道你还活著,我一定会先问问你的……对不起。 “你这个傻瓜。”他低下头吻住她,深深地,像要把这阵子以来所压抑的苦闷全部在此刻宣泄。 他爱她,连卡诺都知道了,他也不能再欺骗自己。 不,不该这么说,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她是不同的,他爱她、在乎她、关心她,为了她,他会生气、会暴躁、会不安、会迷惑,还会嫉妒,就像他以前爱著萝琳一样。 他愿意为她付出他的所有,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自责,他不满意自己在萝琳才死去短短两年后的现在,就这样深深的爱上另一个女人……他的爱,从不是占有。 他只要对方幸福,萝琳的幸福是卡诺,他就会把她让给卡诺,而他以为宋希辰的幸福是她所希冀的自由,所以他给她自由。 时间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人、很多事,没想到,她竟然宁可要嫁给他的牌位,也不要自由了……他怎能舍得下她?一辈子都不能。 钟声再次响起,像是今年夏天最美的音符,教堂的八个大门突然间涌进了一大批人潮,将原本空荡荡的教堂座位给全部填满,有人洒起了玫瑰花瓣,钢琴家的现场伴奏也随即响起,结婚进行曲在众人的掌声中开始了……新娘子的泪顿时幻化成幸福的精灵,隐匿在两人亲密的拥吻里……“我爱你,安德烈。”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规律的心跳声,怦怦怦地,是她此生听过最美的声音。 “再爱我也不准你嫁给一块木头。” “我只想当你的新娘,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是……知道吗?我听说过一个传说,今世你若欠了我,下辈于你就得还我。”她说得振振有辞,一双眸子美丽得会发光。 “所以你故意要我欠你的情,好让我下辈子不得不娶你?”安德烈咬住她的小耳朵,低声问。 “是啊,很卑鄙吧?”她调皮的看了他一眼。 “是很卑鄙,不过没关系。”因为我更卑鄙。他有些心虚的低语。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他吻住她的后,一切的一切一都将密封在他对她的爱里。一 一全书完一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