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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棠枝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周围渐渐崩析的景色。

    奇怪的是那红雾也没有再继续问也没有伤害她,就静静的飘在她身边。

    “梦要醒了。”赵棠枝说。“你是妖怪吗?”

    那红雾:“我不是妖怪。”

    “那你是什么?”

    红雾沉默:“……”它自已也不知道。

    “你来了好多次了。”赵棠枝说。

    “……嗯。”红雾看着逐渐化为灰烬的花海,说:“下一次我一定会成功。”

    成功什么?把她带走吗?或者吃了她?赵棠枝看着它,真心道:“那祝你得偿所愿。”

    在整个梦境都开始扭曲褪色的最后一刻,她听见那红雾说:“会的,下次见。”

    这红雾还怪有礼貌的,赵棠枝想。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个女子。

    那人月貌花颜,红衣如火。

    难道她还在梦境里吗?不对啊,她醒过来了。

    “你醒了?”怔愣间听见那女子的询问,她终于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霏意姐姐?”

    云霏意点头:“嗯,是我。”云霏意把一旁的药递给她,“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还生着病,意识不太清醒,难为你还记得我。来,先喝药。”

    说罢拿起勺子喂赵棠枝,这药她用灵力温着,不烫的。赵棠枝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张嘴喝药。

    …………

    转眼三天过去了,赵棠枝的身体一直没什么好转,且城中的失踪案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城中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已或者家中亲人。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明月高悬,万籁俱寂。

    已经很晚了,赵景程的房间依旧亮着灯火。

    桌上堆满了失踪之人的信息,赵景程不死心的翻看着这些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信息,企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灯火摇曳,静得只剩翻书声。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赵景程一愣,这么晚了谁在外面?“谁?”

    门外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下,才道:“城主,新的绯灵玉的山料(绯灵玉原矿)到了。”声音略微苍老,是魏伯。

    赵景程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连忙起来开门,儒雅俊美的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来,“是吗?我去看看。”

    第36章 伪善的城主

    “滴答,滴答。”

    巨大的山洞内,透着股刺鼻的腥臭味。

    十几个年轻的少年少女们缩在一个角落昏迷着,沈弃混在人群中,睁开眼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的环境。

    巨大的山洞中间有一个“咕噜咕噜”冒泡的血红池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铁链束缚住困在其中。

    粗壮的铁链穿透了那人的血肉,把她钉在了血池之中。

    以沈弃的眼力,很清晰的看到那女子的胸口处破了一个碗大的洞,一颗血红的晶石在其中跳动着,好像有生命一样。

    沈弃听见有人在说话,“人齐了吗?”

    “还差四个。”

    “务必在明天晚上之前凑齐,然后马上开始炼制,听见没?”

    “是。”

    之后就没了声音,那人大概是走了。

    应该是个修为挺高的人,气息隐藏的很好。

    如果交手,大概要去半条命才能杀死对方。

    看来还得智取。

    ……

    瑶珂城,城主府。

    “小师弟可发现什么了?”

    云霏意眉头紧皱,向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只剩凝重。这么多天了,对瑶珂城中少年少女失踪一案仍然毫无头绪。

    每次在他们快要找到蛛丝马迹或者抓到嫌疑人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断了线索。

    江岁晚:“是有一些发现。”

    江岁晚朝房间扔了个隔音法咒,问:“二师姐,赵姑娘怎么样了?”

    云霏意不解:“她身体还是没什么好转,小师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赵棠枝难道和失踪案有什么关联吗?

    “我为赵姑娘除秽时,在她身上下了一个术法,如有邪祟靠近,我这里就会得到消息。”

    “这件事在之前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江岁晚浅色的眸子微敛,显得有些冰冷,“但是前两天城主靠近赵姑娘时,那咒法却向我发出了强烈的警报。”

    云霏意闻言,震惊出声:“城主身上有邪祟?不对啊,为什么我们和他接触的时候没有感应出来?”

    江岁晚摇头,“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但是城主向来仁善,他身上怎么会沾染邪祟呢?”

    “于是我悄悄取了些他的血来研究,”江岁晚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云霏意却看出了厌恶和气愤,江岁晚说:“他身上的不是什么邪祟,而是怨气。”

    “滔天的怨气。所以——”

    云霏意也反应过来了,向来仁善健康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重的怨气?

    “所以瑶珂城的失踪案可能和城主有关?”云霏意想了想,问:“不对啊,万一是城主伪善,从前罪孽深重,而这些怨气是以前就沾染上的呢?”

    “不,若是以前就沾染上了如此深重的怨气,那他早就已经被怨气拖累至死了。”江岁晚说着,有些疑惑:“但是他是怎么把这么深重的怨气隐藏的这么好不受波及,且还不让我们发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