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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外,要学将军祖上的规矩,还要修琴棋书画以及礼仪。”

    “全都是你教的?”

    “自、自然不是,每一项都有专业的大师来任职,很快就选好对应的先生,在在在下只不过一时幸运,得了红芍姑娘的首肯成教书先生。”

    无名火在心中烧起,杜季青拔高音调喊道:“红芍!!”

    “妾身在!”少女拉长的声音传来,步伐轻盈迈进了屋里,她最先注意到外人,撇嘴埋怨,“好你个书生,我找了你两圈,没想你居然跑到夫人卧房,胆子真大。”

    文弱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慌看着杜季青:“将将将军夫人?!”

    被他错愕目光一打量的杜季青反而笑得开怀,说:“你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反应可真大。”

    红芍:“看够了吗?还不快出去!”夫人刚睡醒呢,衣衫不整的,岂能被除了将军之外的男人给占了便宜!

    “额是、是!”书生连滚带爬出了房门。

    杜季青看向了气鼓鼓的红芍,直接道:“我不想学这些多余的东西,跟上学一样!”

    红芍边拿了衣服给他穿上,笑眯眯劝说:“您不是总埋怨只有妾身给您解闷么,而且妾身忙的时候又只有您一个人待着,自然苦闷,现下将军给您安排了先生们,清静的院落也就热闹许多了。”

    杜季青气笑了,“他就单纯是见不惯我清闲,想给我添点苦头而已,才不从了他,爱谁学谁学,我反正是摆烂了!”

    红芍也不急,盘起他满头青丝慢悠悠梳理,娇笑说:“您不乐意,红芍自然也不敢押着您不是?只怕将军大人怪罪起来,哎呀呀,那十八个鞭子,怕是要把妾身一身细皮嫩肉都给打绽了。”

    杜季青不可置信回头,在红衣少女眼中看到晶莹泪花,悲到深处掉了眼泪,做不得假,他惊讶说:“这个将军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红芍见他信了,哭得更加厉害,“将军是为了夫人好,总想变着法子讨您欢心……”

    杜季青听不进去,他已经幻想出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画面,脸色煞白,喃喃:“不行,我要走,绝对不能待在这里了!”

    效果适得其反,红芍也慌了一下,拉住他,“夫人,大人!别走啊,听妾身说……”

    “还听什么啊,你没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吗?成将军的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有家暴倾向的更加不能相处,我走了,再见!”

    杜季青扭头就走,狐人侍女急了,在他身上两点两下,他便软软倒下去,由她搀扶着,扶人到了床榻躺好,发语音给景元:“完了将军!”

    景元接了通讯,失笑:“我听过神策将军、闭目将军,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完了将军’。”

    红芍传来噩耗:“是真的完了!夫人他刚得知您安排了好多门课程,他气急败坏就想离家出走,我一时性急,就点了穴让他睡下,现不知如何是好!”

    “……”连精通谋略的景元都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困扰了一会儿,说,“我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不喜欢就好好谈谈嘛,大不了撤了就是。”

    “不,刚才我还行了苦肉计想让他顺从,却不想给您立了个人设。”

    “痴情人设?”

    “辣手摧花、喜欢家暴的残暴将军人设。”

    “……你是觉得我一个夫人太多了吗?”

    “我、我也没想他竟如此反应,二话不说扭头走人,生怕您直接飞过来吃了他一样。”

    “我现在想吃了你,信吗?”

    “错了错了,将军我真的错了!不然我把刚招聘到的先生们打发了?”

    “不,我明天请假,亲自上门赔罪。”

    景元说是请假停歇一时半刻,就绝不多待,想到家中娇妻性情极大的转变,也感到一丝头疼和喜悦,这么感情丰富的杜季青可不多见,平时哪管他散尽多少真金白银,都换不来一个眼神。

    这位可是珍宝,他的掌上明珠,不小心磕碰坏了,那得大大的心疼。

    请了明日的假,今晚景元就马不停蹄奔回府中提前过夜。

    杜季青的院落被他划为禁地,一般除了贴身侍女红芍,都不给别人靠近的。景元将之费心看护,生怕怠慢一二。

    穿过廊道,院落郁郁葱葱夹杂花的万紫千红,都是境内或外域千金难求的宝贝,移栽到此处花费不少功夫,只要哄得杜季青一笑,就什么都值得。

    景元行至卧房,红芍驻足门前得到他回来,说:“乱玉真君他……唉,您还是进去看一眼吧。”

    景元的一颗心提起来,他轻轻推开门扉,先是幽幽暗香扑面,入眼的是一片红木雕花的装饰,右侧屏风之后是某人常常休憩的卧榻,松软的镶金枕头上则窝着一只小小白狐,狐尾蓬松,跟体型差不多大,它蜷曲成团,看着可怜又可爱。

    见是他的狐狸原形,景元的一颗心才算放下,跨步走过去,把小白狐捧在手心,男人体温的热度传达,小狐狸半梦半醒,在他手上蹭蹭,像是极为信赖亲近他。

    景元偏爱毛茸茸之物,一见到小白狐,心房更软得一塌糊涂,暂时把白日相见的不悦抛之脑后,专注撸着狐狸尾巴。

    红芍看他们相处融洽,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

    小狐狸睡觉也粘人,爪子紧紧抓着他的护腕,不让自己被扔下,景元无可奈何,只得单臂脱去外衣,他躺进被窝,自语道:“以往你见我一眼都嫌恶,更别说让我睡你床榻,今时不同往日,你成了我景元的人,得仰仗我了,夫夫同床天经地义,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把我赶走。”